“天呐!”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慕容氏的心火直往上窜。
只见地上全是残花败叶,这偌大的园子,枝头上竟然一朵好花都没有了!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竟然有这么狠的报复心,不惜毁掉一园子的花?
刘惠兰这是自己不痛快,让个孩子出来故意恶心她吗?
谢锦姩蹲下捡起一朵被打烂的团锦花,花朵黏烂,淌出花汁,是用竹竿抽的没错,
“叫人先别打扫,明日全部换新的,折损的银子算个总数,直接送去大伯那,看他的脸面还要不要?
如果他耍赖不接这个账,那就直接送去周家,既然连个孩子都教养不好,我又何必顾及这门亲戚关系?”
谢锦姩轻挑眉尾,“李妈妈,你亲自去。”
“是。”李妈妈福身。
直到回了蔷薇庭,慕容氏的气还没消呢,谢锦姩的情绪倒没什么起伏,还有闲心逗弄蔷薇庭里的花草。
“又不是多贵重的物件,母亲可别因为这点小事气伤了自己的身子,那就不值了。”
慕容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花花草草的是谈不上贵重,可也费了我一番心思,我就是觉得可惜。我就知道他们两家住下准没好事,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大房全撵出去?也能落个清静!”
谢锦姩回头看了慕容氏一眼,
“母亲,当年的事情太过久远,接生婆早就死了,证据难查,再等等吧。”
十几年前的换子案,接生婆都死了,想查出蛛丝马迹简直难如登天。
虽说现在谢晟已经回到二房,可是谢昌夫妇依旧是他的生身父母,除非她们能查出铁证,将真相公布于众。
且不说她们手里还没有铁证,即使有,现在也不能公布,因为谢流萤一定会狗急跳墙,
所以不急,谢锦姩会等到谢流萤嫁去太子府之后,再公布于众,既能揭开谢流萤的身世,又能打了太子的脸。
到时候再把大房撵回老宅,一气呵成!
……
北院。
宋依依满心欢喜雀跃地回到了蘅芜苑,刘惠兰母女三人正在聊天呢。
关于换子这件秘事,谢曦和谢葵两姐妹并不知情,所以她们对三弟被二房收养这件事,是抱有极大期许的,都指望着以后能沾谢晟的光。
刘惠兰满口承诺,
“放心!以后他要是不照顾你们两个姐姐,我打瘸他的腿!”
谢曦和谢葵两姐妹交换视线,都喜不自胜。
谢葵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我说什么来着?二叔这条命是值了,瞧瞧二房现在搭上庆王府有多风光~
现如今我在外头说我是谢隆的侄女,旁人都对我另眼相待呢,啧,说起来都怪二叔,害得我嫁给邓涛那个窝囊废!”
说起和邓家的婚事,谢葵就满心抱怨。
谢葵嫁的是律学博士家的庶子,虽官职不高,但也是文人清流之家,可文官俸禄低,邓涛又老实本分不会捞财,
因此日子过得并不宽绰,谢葵时常抱怨嫁错了人。
谢曦叹气道:
“哎呦妹妹,知足吧,你嫁邓家庶子,我嫁周家庶子,都是庶出的,至少你家的那个还听你的。”
“母亲,外祖母,姨母,我帮你们出气了!”
周依依开开心心地回来,脸上藏不住的得意之色。她坐在谢曦的旁边,将茶水一饮而尽,打烂了一园子的花,可累坏她了。
“你这丫头,出啥气去了?”刘惠兰问。
周依依无辜撅嘴,
“刚才我带弟弟们在园子里玩的时候碰到表姨了,她嫌我们踩到了花草,就严厉地训斥我们,可凶可凶了。”
周依依看了眼三人的脸色,又继续说:
“我气不过,在她走后故意弄坏了她的花圃。”
谢葵咯咯笑出了声,“还得是咱们依姐儿,是个有骨气的,姨母没白疼你!”
谢曦表情无奈,
“你啊,这不是在自己家,别惹祸。”
周依依立刻看向谢葵,眼珠子滴流滴流转。
谢葵不以为意,
“哎呀大姐,依依都被骂了,她还不能反击不成?谢锦姩那个臭丫头!她不就是嫌咱们是穷亲戚吗,为了几根破草骂一个孩子的时候,想过你这个堂姐的脸面吗,你还怕她不成?”
谢曦轻轻皱眉,“到底不是在自己家里,让婶娘知道了恐怕……”
谢葵翻了个白眼,截断她的话,
“知道就知道呗,又不是依依先惹的事!”
她嘴唇一努吐出瓜子壳,说:
“前段时间家里闹矛盾的时候,母亲就该写信喊我回来,一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竟敢踩在长辈的头上撒泼,你们竟还真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