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姩过去一看,原来是两个堂姐家的孩子在疯玩疯跑,拿着竹竿在‘比武论剑’呢。
原来她听到的是打花枝的声音。
“哎,这好好的团锦花,怎么被弄成这个样子了?快别闹了!”
见到花丛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春桃赶紧跑过去阻拦。
谢锦姩轻轻蹙起眉头,当初大修园子的时候,母亲有意购入了许多名贵花种,让花圃种在院子里,眼下正是盛开的季节。
团锦花开出的花朵花团锦簇,手掌大的粉色花朵一个个紧紧挨着,很是漂亮,且它的香气馥郁,昨日来客们见了都夸。
可是有一小片却被竹竿打得折的折,烂的烂,残花断叶乱成一片。
见有人来了,那三个男孩纷纷住手,摘了满捧花的周依依听到了动静,也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
周依依先是迅速把谢锦姩上下打量了一遍,眼中闪过奇异亮色,然后笑说:
“堂姨好,你们几个别玩了,快给堂姨请安。”
“原来是依依啊。”谢锦姩扯起嘴角。
周依依是大堂姐谢曦家的长女,比谢流萤小不了两岁,小小的年纪,长得一脸精明相。
见到谢锦姩的视线扫向花圃,周依依立刻解释道:
“是这样的堂姨,我见这里花开得好,就想摘几朵插瓶用,他们几个是想帮我,但是笨手笨脚的,把花圃弄成了这样,堂姨,你不会生气吧?”
周依依笑得人畜无害。
春桃心里不高兴,但是碍于谢锦姩还没说什么,只能生生压下火来。
这是在摘花吗,这明明就是在糟蹋花!
谢锦姩的眼神耐人寻味儿,自己若说在意,难免显得小气,这不就是为难晚辈吗?
那三个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安静如鸡。
“几朵花而已。”谢锦姩还不至于跟他们几个小孩置气。
“谢谢堂姨!”
周依依虽然依旧笑着,但那眼神却是有恃无恐的,就好像猜到谢锦姩会这么说。
谢锦姩刚欲离开,周依依却叫住了她,
“堂姨,你头上的簪子真好看,我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簪子呢,堂姨,你能借我戴几天吗?”
谢锦姩一来她就看见了。
听到这话,春桃脸色微变,连春柳也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这小丫头也太不像话了些,仗着是小辈,怎好跟长辈索要物件?
借?
说得好听。
一旦给了出去,大姑娘哪里还会拉下脸面再跟她要?这珍珠玲珑八宝簪可是御赐之物,她想要就要啊?
春柳到底是稳得住,好声好气道:
“依依姑娘,这簪子是御赐的物件,不好送人的,你若是缺首饰,奴婢便跟朱妈妈说一声,让她派人带你出去买便是。”
谢锦姩并没多言,而是转身离开。
身后,周依依的脸色骤然阴冷下来,嘴角下撇,道:
“跟什么好东西似的,谁稀罕!还御赐的,骗谁呢,切~”
周依依骂完也不解气,她将手里的花全部扔到地上,又踩了两脚,姥姥说得果然没错,二房全是人面兽心的人渣,
她就是故意要的,谢家二房明明那么有钱,还欠大房五百两黄金不给,那么不要脸的人,怪不得会霸占别人的黄金。
果真丧德败坏。
周依依看向花圃,又看向院子里其他地方盛开的花,她缓缓勾起一个坏笑。
“来,我们比谁的棍法更厉害好不好?就用这些花来比……”
……
“母亲,长姐,你们保重,我们走了!”
谢晟朝慕容氏和谢锦姩挥手。
“路上慢着点,保重身体,别累着,钱不够了就写信回来,娘马上给你寄……”
慕容氏说着说着眼眶都热了,明明是自己的儿子,这还是她头一回这么为他送行。
怕谢晟担心,她连忙将眼泪憋回去,掬起满脸的笑容。
萧竹骑于马上,“婶婶,锦姩姐,我们走喽~”
谢锦姩和慕容氏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离开,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慕容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遗憾道:
“哎……晟儿在百川书院上了这么多年学,我都没有去看过一次,一晃眼这么大了,他一个人独立在外求学,错过了太多承欢膝下的时光。”
“就这几年而已,等他考取功名,肯定会回到母亲身边,到时候娶妻生子,有的是让母亲承欢膝下的时候。”谢锦姩安慰道。
慕容氏笑了笑,
“说的也是。”
母女二人一同走回去,
“母亲,今日苗家应该会派人来报丧了,苗憧泰的葬礼我就不去了。”
谢锦姩不想去苗家,总觉得苗家和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