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生死不论,那出人命了怎么办?”
听到春柳的话,刘惠兰的脸色骤然一变。
春柳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那就只能算她命薄了,我们大姑娘说了,谁敢在过继礼上生事,不问缘由通通重罚,打死拉倒,唯有如此,才能杀的住这家里的歪心邪气,您说呢?”
刘惠兰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下来,
“哦,确……确实该这么做,我也早看那些狗奴才不顺眼了,姩姐儿处置得对。”
她强装镇定,但春柳依旧瞧出了她的心虚,点到为止即可。
春柳微微福身,“刘夫人好自为之。”
说罢,她又深深看了眼刘惠兰,转身离去。
刘惠兰气得咬牙,“那几个蠢材,不是叫她们别硬顶吗,拖延时间都不会,怎么还把谢锦姩引过去了?”
“她小小的年纪,可真毒啊!”
刘惠兰第一次觉得从来没认识过谢锦姩,心中竟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生出了惧意。
……
伯爵府来了不少人,几房都有人来,连老爵爷和老太君都来了,不过他们可并非是为了给一个庶女面子,而是知道庆王府会有人前来,所以特来见一见。
一听闻庆王妃早早就到了,他们立刻便去拜见,说了许久的话。
谢锦姩到的时候,外祖父并不在,女眷们都在,老太君正笑呵呵的和庆王妃说话呢,三个舅妈都陪笑着。
慕容氏被冷落一旁,插不进去话。
见谢锦姩的身影出现,庆王妃悠悠道:
“姩姐儿回来了,什么事竟去了这么久?”
谢锦姩笑着走了进去,行礼道:
“劳王妃挂念,一点小事罢了,臣女已经办妥。”
庆王妃微微颔首,不再多问。
“姩姐儿来了?”
老太君的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笑意,但比刚才收敛了些,她望向谢锦姩,眼神如勾,闪过一丝寒芒。
而仇老嬷嬷也是面色如常,并没有异样,但是谢锦姩依旧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过厌恶之色。
她屈膝行礼,“给外祖母请安,大舅娘安好,二舅娘安好,三舅娘安好……”
谢锦姩挨个问安。
三个舅娘都是来了的,也都将家里有空闲的孩子也带了来。
大舅娘姓佘,家中武将出身,佘氏共有五个女儿,都嫁了出去,但是慕容瑞麟后面还有一个庶妹,乃妾室所生。
所以佘氏就只带了慕容瑞麟和庶出的慕容月娇前来。
而二舅娘除了带了慕容嘉赫、慕容嘉楹和慕容嘉恒这三个嫡出的,还将另外四个庶出的也带了来。
三舅娘更是把五个孩子都来了,不论嫡庶。
大宴是给儿女相看人家的好时机,一般勋贵人家都会将所有孩子都带来的。
只是男眷们都没有陪在女眷身边,所以三舅娘身边只有一个慕容静姝。
这些表姐表妹里,谢锦姩也就只和慕容嘉楹的关系不错,再有就是二舅房里那两个双胞胎庶女了,大舅和三舅家的表亲和她都不怎么亲近。
大舅和三舅都没来,但是二舅来了,自己亲妹妹要过继的大事,他是请假也得来的,二舅应当陪在外祖父的身边,在另处和男客寒暄。
“许久不见姩姐儿,瞧这容貌是愈发出挑了,比你这几个姐姐妹妹的都强。”老太君笑道。
谢锦姩脸上的笑意不减,心底里却在暗骂这老太婆。
她这一句话,就让自己得罪了所有表姐妹。
果然,慕容静姝暗暗翻了个白眼,鄙夷地看向谢锦姩,十分不服气。
“外祖母谬赞了,锦姩容貌普通,怎能跟诸位表姐表妹相比?锦姩外貌逊色已属无奈,只好苦修内在,不负往日里外祖母的教诲,不给伯爵府丢人罢了。”
谢锦姩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庆王妃来了兴致,“姩姐儿,你外祖母是怎么教诲你的?”
谢锦姩从善如流,“回王妃,外祖母曾说,身为女子当端庄贤淑,外妍内秀,言行举止皆不能有失闺秀之姿,锦姩谨遵外祖母教诲,言行处事皆以外祖母为榜样。”
庆王妃满意地点点头,“妹子,你这姑娘养得真不错。”
“王妃谬赞了。”慕容氏悄悄松了口气,
老太君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自己什么时候教过她这些了?她这一番看似自贬实则自夸的言论,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
还扯着她的旗号,让她不得不应和,言行处事皆是跟她学的?若这妮子以后做了出格的事,岂不是她这个‘榜样’的错了?
“说的是,这孩子一向口齿伶俐,让王妃见笑了。”老太君喝茶掩饰不快。
“谁说表妹容貌普通?表妹明明有沉鱼落雁之容,何必如此自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