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正不能从慕容家过继。”
谢胜烦躁地挠了把头,他当然是想把衍哥儿塞进二房,能被二房收养,日后定当前途无量。
可偏偏二房不要衍哥儿,如果衍哥儿出色,今日就不会有这个难题。
想到这,谢昌愈加厌恶刘惠兰,都怪他把孩子惯坏了。
老夫人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夫妻俩都有私心,衍哥儿才是你们亲生的,所以你们想让衍哥儿继承二房的家业。可是昌儿,胜哥儿也在你名下,这世上就咱们几个知道,绝不会外传,你是胜哥儿名义上的父亲,他往后有出息了还能不孝顺你?
胜哥儿也会照顾衍哥儿的,就如同你弟弟照顾你一样。眼下你弟弟走了,你是家里的主心骨,这些远见你得有,可别被你那蠢媳妇影响了,别的事再大,都大不过谢家的兴衰啊。”
闻言,谢昌的表情不算好看,有些生气道:
“母亲,你可知道能被二房过继意味着什么?任谁被过继去都会前途无量的,胜哥儿争气,怎么都过得好,就是因为衍哥儿不争气,我才更想送他去二房,
纵使衍哥儿一生平庸,也能过人上人的日子,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能不为他打算吗?母亲别再说了,我不愿衍哥儿再过我的日子。”
二弟是照顾他没错,可这些年仰人鼻息的日子终究是脸上无光,他何尝不想也跟二弟一样风光?
二弟官运亨通,还能迎娶美娇娘,而他呢?他什么都没有。
风光的人自是能随手施舍旁人一点蝇头小利,有何稀罕?
这样的泼天富贵当然是亲儿子享受更好,他想让谢衍做那个风光的人,而不是被施舍的一方。
见谢昌这副神态,老夫人心生愧疚,立马转了话锋,
“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疼衍哥儿,为他着想没错,我也疼衍哥儿,也希望他能去二房享福。
无奈你弟妹她瞧不上,若她能瞧上,我何至于跟你说胜哥儿的事,胜哥儿是没办法的办法啊,昌儿,你可明白母亲的这番苦心?”
老夫人对这个大儿子最是心疼、愧疚的,当年若她拦着,不让谢昌出门,就不会碰到那个动辄把别人腿打断的毒妇。
老大若不是断腿,也不会郁郁不得志这么多年,更不会娶刘惠兰那样的蠢妇,或许也能和老二一样,科考中举、飞黄腾达了。
老大这是心里苦啊。
谢昌咬了咬牙,“儿子明白,可若是族中亲长施压,弟妹也不能忤逆长辈的意思,她又一向恭敬,说不定……”
老夫人冷笑,“族中亲长?你可知道他们也盯着呢!你那些表兄弟家里不也有男丁?”
谢昌的脸色骤然冷了,咒骂道:
“做他娘的白日梦,想得倒美!”
老夫人也累极了,温声道:
“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或许云湘只是一时气话,等过段时间她气消了,一切都好解决了。
等葬礼过去,我会找机会再劝她过继衍哥儿,你赶紧去前厅忙去,客人都要来了,家中主事的哪能不在?”
谢昌应了声,“那儿子先去,母亲歇歇再来。”
他皱着眉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若只是气话就好办,多赔罪,多赔笑,弟妹脾性软,是好哄的。
老夫人倒在榻上,眼眶里瞬间便蓄满了泪,她五内郁结,百感交集,从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现在竟不知道,当初换子是对是错了,
“隆儿,娘亏欠你,到了地下,娘再给你赔罪,行不?”
老夫人的热泪浸湿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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