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懋背着药篓,哼着小曲儿从山上回来。他心情愉悦,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今天的收获颇丰,不仅采到了几种常用的草药,还意外发现了一株罕见的灵芝。
“王大娘的眼疾应该能彻底治好了。”杨小懋心想,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然而,当他来到王家门前时,却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往日这个时候,王小六总会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迎接他。
“奇怪,人都去哪儿了?”杨小懋皱起眉头,正准备推门进去看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懋!小懋!”村长杨老风气喘吁吁地跑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
杨小懋转身,看到村长这副模样,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村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杨老风喘了几口气,眼中满是悲痛之色,“小懋啊,出大事了!王小五一家…一家都…都没了!”
“什么?!”杨小懋如遭雷击,药篓“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药材撒了一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村长,您…您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杨老风摇着头,眼中噙着泪水,“唉,都怪我没有及时阻止王小五去张家帮工。他们家穷,王小五想多挣些钱…谁知道…”
杨小懋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昨天还和他有说有笑的王小五一家,今天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小懋声音颤抖地问道。
杨老风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原来王小五来到张家后,被安排到酿酒房帮工。他小心翼翼地搬运着一箱箱灵酒,生怕出半点差错。然而不幸还是发生了,他脚下一滑,手中的酒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福三闻声赶来,看到地上的狼藉,勃然大怒。他厉声呵斥道:“蠢货!这可是上等灵酒,你赔得起吗?”说罢,他招来几个家丁,“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废物!”
家丁们蜂拥而上,对王小五拳打脚踢。王小五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求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但拳脚依然如雨点般落下。最后一记重击落在他的后脑勺上,王小五眼前一黑,再也没有醒来。
正午时分,王大娘牵着王小六的手来给王小五送饭。她们在酿酒房外喊了半天,却没人应答。王小六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往里看,突然尖叫起来:“娘!哥哥他…他躺在地上不动了!”
王大娘慌忙推门而入,看到儿子倒在血泊中,顿时悲痛欲绝。她跪在地上,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王小六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福三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冷笑道:“哭什么哭?不过是个贱命罢了。”
王小六听到这话,怒火中烧。她冲上前去,对着福三又打又踢:“你这个坏蛋!你杀了我哥哥!”
福三被打得措手不及,随即恼羞成怒。他一把抓住王小六的衣领,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小姑娘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王大娘目睹这一切,悲痛和愤怒交织,心脏剧烈跳动。她张开嘴想要呼喊,却只喷出一口鲜血。她的身子缓缓倒下,倒在了儿女的身边,再也没有起来。
听完整个过程,杨小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王小五憨厚的笑容在脑海中浮现,那双总是充满善意的眼睛仿佛还在注视着他。杨小懋回想起昨天傍晚,王小五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要去张家帮工的情景。当时他只是随口叮嘱了几句,没有多想。如果他能多问一句,多关心一下…
王小六天真烂漫的笑脸闪过眼前,那个总是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再也不会跑来迎接他了。杨小懋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要教她认识草药,可这个承诺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王大娘慈祥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总是充满期待。杨小懋心中一阵绞痛,他本想用新采的灵芝为王大娘治疗眼疾,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一股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杨小懋的内心在咆哮:为什么要去采药?为什么不能早点回来?如果他在村里,是不是就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懊悔、愤怒、悲伤、无助…各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涌,几乎要将他撕碎。杨小懋痛苦地捂住脸,喃喃自语:“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没有离开村子去采药,如果我能早点回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谴责,同时也燃起了一股强烈的复仇欲望。杨小懋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王家讨回公道,让那些恶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老风拍了拍杨小懋的肩膀,“小懋,这不怪你。谁能想到张家会如此残忍?”
杨小懋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村长,张家在哪里?我要去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