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到家以后,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栗钧天失踪了,到处找他。
他变了,变得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不论是母亲这边还是父亲那边,都到处找。甚至书院也到处想法找。
栗钧天开始学会了撒谎,说自己去了南城的书店看书。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个从不说谎的人,也学会了撒谎。
大家有的责怪,有的质问。好像压根没人相信他的这套说辞,因为一个没经验的撒谎者,是很容易被人看出来的。
那晚,众人纷纷离去后,栗钧天把自己锁起来。可是,内心想去赌酒坊的欲望却更深了。因为在赌桌上赢酒,对栗钧天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人们常说“学好三十年,学坏只三天”的道理了。
可是纵然劝自己不要去,却根本控制不住。于是,半夜再一次偷偷出门。
夜间的马车很少。栗钧天就仗着轻功,天真得回到了之前捡钱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但在路口转角处,见有窃贼去富豪家偷出钱财,栗钧天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但是自己内心又不想背负窃贼的骂名,所以换了一种方式。
那窃贼鬼鬼祟祟地爬出富豪的院墙,栗钧天便跟踪在他身后。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便一掌拍晕,拿走钱袋。如此,既能得到钱财,又不至于背负骂名。
到了赌酒坊后,内中乌烟瘴气。可这种场景正是栗钧天喜欢的气氛,于是便点了酒水,就和混混们一起玩起来。
……
为了去赌酒坊后能有钱花,栗钧天干脆就每天夜里去不同富豪处打劫盗贼。白天在书院露个脸,就趴着睡觉,晚上了回趟家装装样子,然后半夜再出去。
真的没想到,从小那么听话的一个孩子,居然走上了一条辍学的颓废之路。其实只有栗钧天自己内心最清楚,这是家庭带来的伤害。逃避,就可以不再烦恼。
就这样,几乎走上邪路。他和周边的混混们整天打成一片,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在龙旗底下的誓言,忘记了自己曾经还是一名天兵。
每晚都是准点去喝酒,有时候趁桌上有人不注意,偷偷往口袋里塞点钱作弊,一天下来,能偷出几百文。偶尔,会去参加江湖中的“帮会之争”。
此时的栗钧天,已经完全变成了混混。而所谓的帮会之争,就是所有叛逆之人组成的团体,打架输了就要赔钱。
这一晚,栗钧天和酒坊的狐朋狗友们都喝得醉醺醺的。被一阵嘈杂声所打搅,只因紫山南城来了一帮人,喝酒不给钱还把老板给打了。
栗钧天看不惯了,便站了出来,嘲笑那帮人,说:“连这点酒钱都舍不得,还好意思出来混?回屋洗洗睡吧!”
“小子,你他娘的那根葱?敢来教训我们南城黑狐派!”说着,这群号称“黑狐派”的混混们,都掏出了随身匕首。
栗钧天属于紫山北城的,但没有进入任何江湖派系,毕竟都是失足少年的小打小闹。
只是,这群人不该骂娘,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栗钧天只是走到这群人前:“今天,只能怪你们命苦了。”刹那间,栗钧天打下了领头的匕首,并夺过来抵在他的脖颈处。
“黑狐派”的打手们异口同声:“放开我们南哥,否则砍死你!”
“说得可真够整齐的,那你们猜猜,我会不会听你们的。”说完,便对着这位南哥的脸上几个耳光。南哥的十几个牙齿自然就落地了。
看着地上的牙,栗钧天更兴奋了,说:“来,砍死我,我就在这呢,动手啊!”说完又用匕首扎在南哥的手心,并旋转了一圈。顿时血流如注。
轻轻地瞟了一眼这群人:“我本来不想动手,是你们说要砍死我,我才扎你们的南哥,怎么,要不要再多来几下?”
整个黑狐派,想不到平日里嚣张跋扈,今日却栽了。只能调转话语:“这位兄台,有事好商量,先放开南哥。”
栗钧天笑了笑:“早说嘛!今日,赔了酒钱和老板的药钱,还有,请这里所有的人吃酒,不然的话!”说着又在这南哥的另一只手上狠狠捅了一下。
这群人赶忙把身上所有钱拿出来,放在了桌上。求饶:“这位大哥,现在可以放人了吧?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您看,可以吗?放了南哥吧。”
栗钧天拔出匕首,痛不欲生的南哥被踹到了一边。
都不正眼看一下这群人,轻佻着说:“扶着你们大哥,滚回去吧。再让我遇见,一定不轻饶。”
但是事情怎么可能这样顺利解决,这帮人扶起自己的南哥坐下后,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便把栗钧天围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
“怎么?要反悔了?趁我还没生气之前,快走。否则,你们全都得废!”栗钧天说完见这些人没动静,便发出最后通告:“我说最后一遍,走开,别惹我生气!否则,我废了你们!”
“兄弟们!上!”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