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都会经历青春期的作怪,而叛逆期的青少年几乎都像魔鬼附体一般,十头牛都拉不回去,这是一个人成长的必经过程。
只是栗钧天的叛逆期却与众不同。比起那些和父母顶嘴有自己“独立”思想的青少年来说,栗钧天的这个过程几乎让自己废掉。
母亲这次的死而复生,让曾经和大姐二姐的仇恨转化为了又一次人畜无害的“亲情”。
她天真的以为古话说得对,打断骨头连着筋,再大的仇恨,她们三个依然是一个娘生的“亲姐妹”。
自这件事后,她们姐妹三人的关系开始复燃。或许是一种庆幸?
毕竟老人们已经去世,再大的仇恨还是可以化解的。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现在逐渐老了,亲情好像变成了最可靠的关系。
栗钧天升学后的第二年初春,龙雪飘也开始了她以为可以成功的第二次婚姻。
郑克琦每日傍晚都会送龙雪飘回家。这消息传到栗常鸿的耳朵,他终于坐不住了。虽然自己嘴犟,但也很清楚,他和黑驴最终是无法走到一起的。
但换种角度来说,他也许和黑驴是真爱?尽管栗钧天恨透了他,但是他仍然有自己的权利,去无情地伤害家人,去破坏自己和别人的家庭。
这一晚,栗常鸿怂恿儿子。
他想让栗钧天去搅黄龙雪飘的这段即将成为婚姻的恋情。因为他到现在为止,仍旧厚颜无耻地认为,那栋新楼至少应该有一半是他的。
于是对栗钧天展开了洗脑。
“儿子,现在,就今晚,你就搬去你娘那里住。爹对你虽然又打又骂,但是我说你不都是为你好吗。你如果现在不去站住脚跟,等那姓郑的男人娶了你娘,就一定会惦记房子的。”
“再过两年,人家女儿嫁人,则会招婿入门,属于你的房子就会被人卷跑了。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青春期的栗钧天听不懂那些,但又觉得父亲的说辞也有一定的道理。
除了那句,我说你不都是为你好吗?天底下最不是人话的句子很多,这句话可谓是独占鳌头。
说这句话的人,完全是为了自己心里舒服。没有经历他人的痛楚,妄下定论,因此,这不是人话。
栗钧天被父亲怂恿后,连夜搬到母亲那里,住在二楼的带阳台的单间里。自己三楼的卧房全部都放了杂物。
……
时间飞快,郑克琦和龙雪飘也即将结婚了。
所以郑家只有两间房的地方,就要稍做装修,要不然到时候亲戚朋友去了都无处落脚。
比起母亲的房子,郑克琦的住处可用的地方简直少得可怜。可是母亲总是强调,只要对她好也能对栗钧天对好就知足了,至少不会像栗常鸿那样虐待母子俩。
郑克琦那个比栗钧天年纪大三岁的女儿叫郑嫦娥,个子很矮,而且偏胖。小时候的外号就叫“矬蛋子”。学堂毕业去学了一门药理,基本上小时候优异的成绩就废了。
找了对象是个紫山南城的一个屠夫家的痞子,不务正业。
郑嫦娥每天务工回来,住在栗钧天隔壁的套间客厅,而郑克琦和母亲,则是住在里间的卧房。
郑克琦家就在紫山南城最北。其实和栗钧天家所在的村子,就只是隔河相望。自打新桥建好后,来回一趟也只需要半个时辰。
郑克琦的院子既小又破,墙上立着一辆架子车。院子本身就是马厩。残垣断壁的破墙头上,挂着一些锄头和耙子之类已经生锈的农具。
屋子里破旧的家具全部散落在院中,收拾出来以后,打算展开装修。但是却舍不得扔掉那些陈年老旧,有些物件,完全就是垃圾,但是他视如珍宝。
而装修的人,基本上就是他一个。因为没钱,所以建材都是自己一个人从对岸的河岸建材市场去购买,买了以后还得自己背到家。
晚上,又要把那些他眼中的值钱家具再搬回屋子,生怕小偷拿走。
其实完全多虑了,这院落,小偷来了定然会留下一点粮食哭一鼻子再走。
除了地砖的铺设,其余的他都自己干了。没有伙房厨具和其他必备设施,龙雪飘掏钱买后雇人送过去。
毕竟要结婚,到时候龙家的亲戚朋友来贺喜,若是连个像样的锅碗瓢盆都没有,面子上也挂不住。
在这之前,郑克琦家里吃的东西,除了黑面麸子,就剩下不知道几个月攒下来的菜,其余的什么没有。
龙雪飘在矿场集市本就是厨子,平时会负责采购蔬菜和米面。因此会多买一些菜给郑克琦送过去。
闲暇之余,还会给他做一些可口的饭菜。就是这么心软,见不得自己的未婚夫受苦。
二人结婚的日子定在四月十八。
此时的龙雪飘已快到不惑之年,但仍旧透露出一丝的年轻漂亮。但是她的容貌在栗钧天心里永远都是十几年前的善良貌美。
可笑栗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