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结束后,还有几日就要开学了。
可此时,栗常鸿的伤病,非但没轻,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大夫说要尽早开刀取出骨刺,要不然瘫痪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钱,却成了此刻唯一的难题。
栗钧天跑去找三个叔父借钱,可是一听说要借钱,他们全部都躲得远远的,找了几乎雷同的借口。
这就是现实,当人遇见和钱财有关的问题时,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守财。
因为借出去的钱,不知何时才能讨回。再看看他们的这位“大哥”,哪里还有还钱的能力。
最可恨的,便是栗常鸿的二弟和三弟,完全忘记了当年没钱结婚时的场景。
此时,栗钧天又要面临着开学,又要交学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挺过那几个艰难的夜晚的。突然想起上次辍学,就是因为没钱。
好想回到军营去,因为现实过于残酷。果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纵观历史,所有的平常百姓家,几乎每一个悲剧都是被金钱打垮的。因此,人们所梦想的大同社会,不管经历了多久,都不会存在。
得知消息的龙雪飘,对儿子说:“学费的事不要你操心,好好读书就行。娘来想办法。”
可是除了学费之外,还要和母亲开口借钱买粮食。他恨透了病床上的父亲。可为那个不知悔改的负心汉,善良的龙雪飘,什么都没说,就多给了儿子几两银子。
这晚,栗常鸿让栗钧天从家里的院子里,把那辆破旧的小马车抬出来。之前看病花钱,已经将龙雪飘当初给他买的马,托人售卖了。
只得让家中仅剩的一头老黄牛架上车,可以省下钱,不再坐船去书院。然而实话实说,那破车给收废品的人送去,人家都不要。
也因此,柳松柏再次用这个做成了侮辱栗钧天的笑柄。
第一天,栗钧天驾着牛车去书院,进了书院的车马场,正好遇见柳松柏。
柳松柏就开始了新一波的嘲讽:“啧啧,这车子应该比天下所有的马车都要贵吧,哈哈哈哈……”
周围的同学也不约而同地狂笑起来。
栗钧天没有底气和他讲理,打他这个没有武艺的废物,又怕脏了自己的手。
就因为没钱,在那些所谓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们面前,连正常说话的资格或许都没有。
几日后,栗钧天照常去上学了,栗常鸿在家伤得更加严重了。疼痛难忍,龙雪飘正好买了些蔬菜想送过去给儿子吃。
进屋后见栗常鸿病得如此严重,便跑去给栗常鸿的几个弟弟说,然而都给这位曾经关心照顾他们的大嫂,送上了一大碗闭门羹。
谁都不愿意借钱。更不愿意让这“大哥”缠上自己。更别说帮着栗常鸿去就医。无奈之下,考虑到儿子,龙雪飘的心再一次软了。
拉下颜面,就到官道上叫了一辆马车到了栗常鸿的门口,和马夫一起搀扶着他上了车。
有很多邻居都在看笑话。都说这是个笨女人,果真是找不到其他男人了,最终还是和这个病前夫一起混。
可她没有在意别人说什么,只是让马夫快点去四方堂。
到了四方堂,要交钱。二话没说就先交了五两银子。若是不交钱,是上不了病床开刀的。
姬寿春大夫说:“你是病人家属?你俩不是已经分开了吗?”
龙雪飘却说:“姬大夫,栗钧天若是知道,一定会责怪我这个做娘的。”
姬寿春也是无奈,便说:“二人已然分家,何必呢?也罢,看在令郎的份上,就给你说实话吧。你前夫的骨刺已经生了好几处,需要从脊椎处开好几处刀。”
“虽没有风险,但是由于多处骨刺,费用会很高,你去账房交钱,就说你是栗钧天之母。我们立马进行开刀。”
姬寿春说着,便将一张费用单交到她手里。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咬咬牙,就去账房把医药费交了。并说自己是栗钧天的母亲。
账房管事说:“你是栗钧天之母?是这样的,令郎之前帮过我们四方堂,所以,这费用,我们可以给你减半。”
龙雪飘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我儿帮过你们?何时?”
管事说:“怎么,您不知?令郎一年前,帮四方堂铲除了一大祸害,当时令郎只说为报十几年前救命之恩,因此才出手铲除了那祸害!”
这件事,她当然不知。只是当初栗钧天说了之前去外地学习,一直都没有消息。紧接着问:“我儿,一年前?怎么可能啊,我儿前两年一直在外地啊,我实在不知啊。”
管事把一半费用退回,说:“说起令郎,那可真是大英雄啊!那是十月初一夜,一条大毒蛇盘踞于此,四处咬人,我等束手无策。”
“幸亏令郎路过此地,瞬间便斩杀了那大蛇,取出毒液,还自己割破自己的手指,才拯救了众人。”
龙雪飘一听,傻眼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