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青少年书画大赛的喧闹声,麒麟学堂也进行了毕业庆典仪式。
毕业的典礼虽然简单,可是还是令人记忆犹新。那是栗钧天逃离阴霾的庆祝,因为他终于可以进入一个新的环境,开启新的人生。
在麒麟学堂的这些年,伴随栗钧天的,除了少数的光辉,剩下的无疑就只有屈辱。
尽管它给了栗钧天太多的痛苦,可是毕竟在这里也有自己生活过的痕迹。终究还是有人赏识过他的才华。
学堂毕业了,栗钧天在紫山画院的学习也就结束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很多年。而那时的他又会是怎样的一种身份呢?谁也不知道。
回首这些年,有过些许开心,但更多的是悲伤。但对栗钧天来说,无论怎样,那都是一段永远无法忘记的辛酸回忆。
这时流行同窗录。同学们都会留下自己的祝福语做成一个小册子。通俗来理解,班上谁拿到的同窗录多,就说明谁的人气好。
而栗钧天,也只有少数同学给过他。很显然,尽管自己成了书画专业的焦点。但因为家庭缘故,他没有什么人气,剩下的也就只是气人了。
到了要选择书院进行升学选拔的时候了。学生们都是父母带领着去选择,栗钧天和同村的都去了离家较远的一所名为“庆隆书院”的新天地。
庆隆书院,是紫山为数不多的一所较好的书院,通过几年的学习,总有一些学生能通过乡试去更高的学府,或者下县为官进入仕途。
但是栗钧天的志向,并不在进入仕途。
入学考试,有些人落榜了,栗钧天顺利考过了。令人费解的,柳松柏的算术竟然蒙对了答案,擦着边,也考进了庆隆书院。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吧。
由于升为更高级别的学生,按照朝廷律法,这年龄段的学生要早半月入学。因为要接受新的洗礼,不能再依赖父母,要逐渐成为独立的人。
因此,学生们都早早入学,在校场上学习户外生存的一些基本技能。包括操练、反应力、思考力、耐力等等。以群体的形式进行训练,半月后再进行分班。
学生们被要求每天都必须按时到,不管天气如何。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请假,否则就会被清退。
因为有了群体训练,所以每天都会遇到新的面孔,认识新的同学。一切看起来充满了憧憬,所有学子都希望能靠着几年的学习,成为举人。
但是,成为举人的概率却很低。这种事情,书院自然不会说出来。
熬着这半月,等待着赶快分班。因为谁都不喜欢在那训练。
而栗钧天,由于比他人更早步入独立生活,加上从小习舞学武攻克书画,早就磨练出了性子,因此并不着急。
只是希望新的环境没有多少人认识他,只想早点长大。如果没有多少人认识自己,那么就可以不再被人笑话。可以隐藏起来。这或许只是少年的一种逃避。
终于分班了,所有的新生站在一起,一个庞大的队伍在那里,一群连毛都没长全的孩子们等着步入课室,场面壮观且混乱。
栗钧天所被分班的班主先生,叫李啸骅,是个很严肃的国语先生。站在前面念着学生们的名字,一个个都站在了一起,这就是简单的分班了。
和栗钧天分到一个班的是麒麟学堂一起升上来的三个学生。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祝家雷、贺墨兴、任骁红。都是麒麟学堂时一个班的。任骁红和栗钧天一样,是学习绘画的。
栗钧天被分到了甲班,可这间课室却是最靠近书院茅房的地方。总会有一股臭味传到课室里。
分班后的座位顺序,是男女各一队按照个头大小站的。栗钧天旁边是一个穿着蓝色丝绸的女孩,也就意味着和她成了同桌。
由于栗钧天的自闭,同桌起初以为他是个傻子。
她叫俞舒婷,是栗钧天的第一个女同桌,也是甲班公认的班花。漂亮的长发,小小的眼睛,个子比栗钧天矮一点。
新的学堂新的世界,课桌上的漆味还并未完全消散,庆隆书院所有的书桌都是深红色的油漆,亮的几乎可以照镜子。
栗钧天对着桌面里自己的倒影傻笑,却被同桌正巧看到了。
俞舒婷见此情景,就跑去给好朋友刘晓敏讲:“晓敏,这下完了。我同桌是个傻子,憨憨的,怎么办啊?我不想和这样的人坐同桌。”
刘晓敏就在那狂笑:“哈哈!我说,你就忍着吧,说不定你会喜欢上这个傻子呢,哈哈……”
俞舒婷抓耳挠腮,大吼一声就跑出课室了。
其实,不管栗钧天的同桌是谁,遇见这样的情景,都会认为他是个傻子。
由于家庭的缘故,他从小的内向,加上自己的伪装。导致看起来确实有点呆滞,谁都会以为他是个傻子。
还是俞舒婷先开口了:“哎,那个同桌,我叫俞舒婷,你叫什么啊?认识一下吧。”说着伸出手要和栗钧天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