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举国都在欢庆,天下或许将迎来一个新纪元的时刻,心如死灰的龙雪飘,此时在州府正准备着上报休书的内容。
虽说休书皆出自男方,但是栗常鸿是作为赘婿上门的,因此必须通过州府的批阅。
这日,栗钧天从学堂回来,栗常鸿不在家。听说又去了柳家坐客喝酒。父亲的不要脸已经到了极致,喜欢丢人,更喜欢去别人家丢人。已是常态。
哪知道,栗常鸿喝醉酒之后说了一堆废话。“我养的那个狗日的,没咱松柏乖,松柏乖巧可爱,学习又好,将来必定大有成就……”
回头,柳松柏就把这话告诉了栗钧天,添油加醋了一番。说:“你爹告诉大家,你是个杂种狗日的废物,我才是最有可能成就伟业的人。”
栗钧天转头又对母亲说了。可是却因为这段话,害得母亲差点被虚荣的父亲打成残废。
那天晚上,栗常鸿一进家门,龙雪飘就复述了他在柳家的言语。
并严肃地质问:“你怎么可以在别人家里说自己的儿子不好?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做人是要谦虚,但是你这样,只会让别人看了笑话!”
栗常鸿立刻还口:“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要冤枉好人?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你不要自找不愉快!”
将这件事情的原委又给他讲了一遍,这时的栗常鸿已经不敢正视龙雪飘。见栗钧天在做功课,就把龙雪飘一把拖到外面。
栗钧天只看见母亲的鞋掉了一只,然后就听见父亲的呵斥和辱骂声。
院中,栗常鸿将龙雪飘一脚踢倒在地。胡乱踢了几脚。随后,就从窗下抄起当时盖新屋时剩下的半根椽子,砸在了龙雪飘的头上。
只觉得一阵剧痛眩晕,龙雪飘失去重心倒在围墙跟。栗常鸿一边胡乱毒打,一边还骂着极其难听的脏话。
“臭婆娘!让你多嘴!今天让你知道知道冤枉好人的下场!”
龙雪飘毕竟只是个女人,又怎能打得过这么强壮的凶手。这些年来,说是夫妻二人打架,其实,都是龙雪飘在挨打。
因此,夫妻二人“打架”这个词只是外人的理解而已。
栗钧天躲在书桌下抹眼泪,吓得浑身发抖。因为他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有限,就凭自己在凤戏楼的那一丁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打不过父亲。
他知道父亲军营出身,又在州府做过佩剑侍卫,现在为了证明自己的那所谓的清白,更是无人能靠近。
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听母亲被那畜生无情地毒打。
跪在桌下,祈求上苍不要再让母亲受到毒打了。可是,上苍在哪?
于是在这一刻,栗钧天萌生了要去从军习武,再为母报仇的想法。
儿时想着替母报仇,可是母亲总是教育他做人不要有仇恨。又念栗常鸿是自己的父亲,就从未有过反抗。可是,有些事,是行不通的。
……
由于声响太大,以至于周边的邻居们全都听到了。纷纷跑来劝架,这种家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说邻居们不想再管这等费力不讨好的家事,但是实在看不惯一个男人打自己的妻子,而且是往死了打。
可是栗常鸿力气很大,好几个壮汉都拉不住,还受了轻伤。
栗常鸿露出凶恶的眼神,对着邻居们吼:“你们再敢上前一步,再敢维护这个臭婆娘,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这时,四弟栗常禄正好赶来,就赶忙上前护住了大嫂,结果那椽子打在他的大腿上,被打断了。
由于龙雪飘个子矮,如果那一下不是四弟挡住,就那种力道,打在龙雪飘腰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真没想到栗常鸿这是要“杀人灭口”。就因为自己说过的话他不承认,为了彰显自己那可怜的虚荣心,就把错误和无耻的愤怒强加在龙雪飘身上。
栗常禄见准时机,一把抱住大哥,不让他再行凶。然后告诉龙雪飘,说:“嫂子,你把大门打开,我把这个疯子推出去!”
栗常鸿发疯地大喊:“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有娘养没爹教的牲口!你胳膊肘子往外拐,老子把你带到紫山来,你居然和龙家是一伙的!”
僵持之下,栗常禄让龙雪飘赶紧去喊三哥栗长寿来此。龙雪飘光着一只脚,昏沉地去找三弟栗常寿。
可是栗长寿赶来后,还没说话就被挣扎的栗常鸿左右各一个耳光。
栗常鸿恶狠狠地说:“你娘的!你也来反我?你们都是狗!都没有良心!是个人的话,就替我杀了这贱人,你们这帮狗养的!”
老三和老四合力拉住栗常鸿,约莫半个时辰才停息下来。
栗钧天的心彻底转变,他知道做人不能有仇恨,更何况是对自己的父亲。可是父亲那样对待自己的母亲,他只有等到长大后才能报仇。
恨自己没有能力,恨自己的父亲。更恶心,恶心自己的身上流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