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悔仍旧每天都领着栗钧天去上学。虽说已是初春,但天空却不同于往年,连日来一直下着鹅毛大雪,西北风无比刺骨。
由于封无悔过于贪玩,佩剑被其父一气之下扔到了屋顶。
于是,这日一早,封无悔就让栗钧天替他望风。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爬上屋顶。屏气轻声说道:“兄弟,接着!”便把佩剑扔给了房檐下的栗钧天。
栗钧天一把握住剑鞘,冰冷刺手,感觉那滋味像是把手伸进了雪地。虽说发冷,却摄人心魄。
栗钧天心里暗暗想着,要是自己将来也能有一把佩剑该有多好,就可以一剑刺死仇人。
愣在原地,慢慢抽出剑身。剑锋在雪地的反射下,白光刺眼。镜像中,映照出栗钧天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斗志和期许。当然也有一丝稚气。
封无悔从屋顶下来后,赶忙一把捏住剑鞘,对着栗钧天发出警示:“贤弟,如今你年龄尚小,不知深浅,等你再大些才能用剑。懂吗?”
说着便拿过佩剑,领着栗钧天往学堂赶去。
一尺深的雪地之中,兄弟二人的两串脚印逐渐远去。而后,又再次被落雪覆盖。
……
这个春天,比起以往,冷得简直让人害怕。龙雪飘帮栗钧天报名之后,决定在下个休息日带儿子去戏班学戏。
第一次来到戏楼大门口,只见匾额上写着“凤戏楼”三个字。
据说此地,原是州府设立的为军营凯旋后,莺歌起舞之场所。后逐渐成为培训歌舞、杂技、戏法、武术、音律等才艺的一所艺术学堂。
戏楼主人乃是名满江湖的乐律之神,叶楚音。戏楼内中,女孩为多数。州中大小官员在平日里也会来此听戏。婚礼之时也会派专人来此进行选拔美女,而后向女子的父母提亲。
江湖中,百姓闲言碎语:“如今这世道,美女也只能被有钱有权的那些人所占有……”
而男孩则为少数,大多是为学一门戏,更多的则是学习武术。好在各地戏场、戏班糊口养家。
这凤戏楼有规定,学生父母一律不得入内。只能在门口接送。
所以栗钧天被母亲送到门口只能自己进去。而母亲就去逛集市了,叮嘱儿子下课后不要乱跑,她会准时来接。
栗钧天进门后,四下张望。除了有一幢很大的课楼,好像后院还有住所,想必那正是楼主的住处。张望之时,遇见了戏班里的一位哥哥,名曰欧阳德胜。
欧阳德胜身高八尺,比他年长五岁。是在凤戏楼内学武术的。曾考上了南国戏院,却因太遥远而放弃了。
见栗钧天是个俊俏的男孩,连忙上前寒暄:“小兄弟,你一来,为兄可就多了个伴,不然可真是无聊透顶。”
第一堂课,欧阳德胜领着栗钧天进了戏楼正堂。
栗钧天刹时傻眼——散落在戏楼内的美女,多如繁星,足有七八十人之多。只可惜栗钧天太小,不懂得欣赏美女。
这里不论学习什么,每日来时都要先去更衣房。欧阳德胜便去了隔壁更衣。而栗钧天由于年龄过小,又不是学武术的,便被一位大婶安排和女学员们在一间更衣室里换衣服。
所谓之更衣,也只是套上一些不同颜色的服饰而已。自然这些姐姐们并不会介意一个七岁小儿。加上栗钧天内向孤僻,见人就躲,自然更加无所谓。
栗钧天虽还不懂男欢女爱,但也知男女有别,便用手蒙着眼睛不敢看。
就在他蒙住眼睛时。这时,过来一位比他大好几岁的女子。
修长如玉般沁凉的手,轻轻拨开栗钧天捂住双眼的手,甜如清酒的声音,传进栗钧天的耳朵:“小弟弟,怎么还不换舞衣呢?”
栗钧天慢慢睁开双眼,眼珠却一动不动。
眼前这女子,身着舞衣,外披轻纱。弯腰低头之时吹气如兰,长发过肩。一阵微风吹过,那种从未被嗅过的一种香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栗钧天只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心跳加速。闭上眼睛不敢看。许久,再次睁开眼睛,才看见她的容貌。这时更是血脉涌起。
只见她发髻的碧玉上写着“叶冰杺”,柳眉杏眼,清澈见底的眼神里装满了栗钧天呆滞的脸庞。
鼻梁高耸,唇红齿白。那嘴唇如樱桃般红嫩,又如无声春雨充满润泽而富有弹性。脸颊的红晕粉嫩之极,吹弹可破。
栗钧天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然无法挪动,更有种眩晕升天的舒心感。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能确定,那心跳的频率是一种极度舒适的存在。
叶冰杺轻抚额间的一缕秀发,甜甜地问道:“我听说,你是新来的小戏生,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栗钧天像个傻子一样张着嘴,却不敢言语。和叶冰杺咫尺之近。良久,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姐,姐姐,我叫栗,栗钧天。”
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