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日子忽冷忽热地,如梭子一般往前奔跑着。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本应该是他美好童年记忆的开始。但是对栗钧天来说却并不是,因为悲剧和惨烈占据了他最美好的时光。
刚刚结束麒麟学堂的启蒙阶段,休息一个假期之后,就要进入麒麟学堂少年班。
因为栗钧天的基础很扎实,开学考试很容易就通过了。开始了他所认为的,人生课堂的真正起点。
这期间,栗钧天的父母几乎每日都在争吵中度过。让栗钧天本就孤僻的性格又添加了一丝的忧伤。
……
那夜三更,圆月孤寒。龙雪飘咳嗽声一直不停,连日来过于辛苦,因此病得很严重。
栗常鸿嫌妻子过于吵闹,便起身打开门。说:“你这病婆娘!要死就死在外面去!”
可是龙雪飘刚要还口就被打了一巴掌。栗常鸿又拿起墙角一根木棍对着妻子的后背狠狠几下。龙雪飘疼痛难忍低声抽噎。
可这还不够,他还要过来踩上栗钧天两脚。幼小的心灵也哭了,龙雪飘流着泪,还要安慰孩子。屋外的阿虎听见后也叫了起来。
栗钧天对父亲的恨意再一次加深了。
第二天,龙雪飘拿出五文零花钱,让儿子去买几个糖饼吃。栗钧天并没有要,让母亲留着自己用。
虽然不懂赚钱的不容易,但却知道那五文钱是母亲偷偷省出来的,因为她售菜的钱都要上缴给父亲,自己根本没有零用钱。
可是龙雪飘并没有答应儿子,还是买了两块糖饼。看着儿子吃得很开心,她还是忍痛微笑。
开学后,栗钧天成绩名列前茅,而且每日的功课都是甲分。学堂布置的作业之中有些比较难解的,龙雪飘就悉心帮他讲解。
不久后的一日,龙雪飘出门购买菜籽。下学后家中没有人,正好有卖烧饼渣的在路口叫卖。
栗钧天就拿了面粉去兑换。根据朝廷规定的,只要不是官家单独售卖的,比如盐铁之类的物资,其余物资皆可等价交换。
结果称出的烧饼多于面粉的价值,要多收点钱。栗钧天灵机一动,让卖饼郎少称点饼渣,这不就刚好够吗?
卖饼郎一看,觉得这小家伙确实聪明。不但没有减少饼渣,还多给了栗钧天一些。
栗钧天捧着碗中的饼渣,正打算回家吃。谁知这时,柳松柏藏在角落里,抓了一把土撒在他的碗里,然后在那里捧腹大笑起来。
阿虎冲着柳松柏大声吼叫,几乎挣脱铁链。柳松柏吓得双腿发软、连连倒退,裤子都被阿虎的威猛给吓湿了。那样子,就像个丧家之犬。
然后三步载一个跟头、栽倒、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他家。
柳松柏回到自家,栗常鸿正在他们家坐客。就告诉栗常鸿说:“栗叔,救救我!栗钧天,他,他放狗咬我!”说着,就虚伪地哭起来。
栗常鸿气冲冲地回到家,用木棍狠狠毒打了栗钧天。边打边骂:“你这狗杂种,让你再放狗咬人,叫老子的颜面何存!今天非打死你!”。
气急之下,便对准栗钧天的头,准备大兴“家法”。
此时,阿虎拼命挣脱铁链,跳起来咬住栗常鸿的袖子,使劲往后拽。阿虎并没有攻击栗常鸿,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劝住栗常鸿。它并无恶意。
栗常鸿被拽倒在地,袖子被扯破了七八寸。站起来后,右手紧握木棍,脖颈之间青筋凸起。对准阿虎的后腿,无情一击!
木棍断了,阿虎哀嚎,倒了下去。栗常鸿的气也消了,便甩袖而去。
阿虎在那里痛苦地喘息。它是为了救栗钧天,才被打断了后腿……
栗钧天抱着阿虎,哭着责备自己。如果没有去买烧饼渣,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那一夜,栗钧天在狗窝里坐了一夜,一直听见阿虎痛苦低沉的呻吟和哭声。
同样,也哭着轻抚它的脑袋。受伤的阿虎,用舌头舔弄自己的伤口,也舔舔栗钧天的手心。
可是,那是栗钧天和阿虎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第二天下学回家过官道时,看见一群人围着什么在看。栗钧天便好奇地挤进去看……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看到阿虎冰冷的尸体,它的眼睛,就那样失望地睁着。
路人说,那马筱户的儿子半个时辰前,一直用石头追着阿虎打,阿虎的腿一瘸一拐,根本跑不快……
村口的人们都劝说狗是通人性的,不要造孽。但是柳松柏依旧不管不顾,像禽兽一样肆意妄为。
结果阿虎在通过官道时,被一架疾驰而过的马车撞死了。
栗钧天两眼充血,紫光再次泛出。对着天怒吼:“畜生!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让你们全家生不如死!我保证让你们全家尝尽这世间的所有痛苦!”
阿虎死不瞑目。栗钧天明白,它在等着见自己最后一面,然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