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和陈灼在路边席地而坐后,不久又恢复了那副猥琐的德行,一点也不像个绝世高人了。
陈灼却对他这等绝世的武功敬仰的很,心道:“‘擎天峰下贺仙居,天下武功排第一。’此话果然不虚。”
看着贺老头那副欠揍模样,陈灼道:“道谢的话小子就不多说了,您老也不喜欢那些虚的,咱们坐在这聊聊天怎么样?”
老头贺仙居一笑道:“你这小子挺对我心情,可以唠唠。”
其实,当世大高手在前,可遇而不可求,陈灼不是想聊天,是想求教武功,正所谓入宝山,又岂能空手回?
陈灼直言求教道:“我怎么才能像你一般厉害?”
贺仙居哈哈大笑道:“你要问最快的法子吗?”
陈灼一喜道:“是啊,还有速成的法子吗?”
贺仙居道:“有啊,最快的法子是,做梦。”
陈灼不悦了,泄气道:“老头不要戏耍人。”
贺仙居仍是不以为意:“武功一途,全靠循序渐进,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陈灼道:“正是,请问天下哪种武功最厉害呢?”
贺仙居解释道:“这天下武功,不分强弱,只要练到极致,都是最厉害滴。
历代高手所练习的也无非是‘玄天傲世,神光幻影;(无色)梵音清梦,天医长生。’这几种心法。
而你身兼‘梵音’和‘天医’两大奇功,却难以完全贯通,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功法和真气则完全累赘,你拥有数家之长,练功时虽可事半功倍,最终却难登绝顶。”
陈灼听到“最终却难登绝顶”这一句,心想:“老头站得太高,眼光也高。”淡然道:“原来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再说像您这种武功,世间能有几人?我不会奢求太高的。”
贺仙居赞了句:“好,够洒脱。难怪我两位老友都赞你胸襟开阔。”
陈灼疑惑的问:“下棋的那二位?”
贺仙居道:“正是。”
二人哈哈笑了起来。
贺仙居道:“心胸开阔,不拘泥于俗礼,更有利于修行,所谓一步彼岸,一步欲海。练武和人生一样,不必过多强求,个人造化不同,苦练和顺其自然,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像您一样,身无外物,率性而活?”陈灼问。
“我每天喝酒赌钱,偶尔在这里等着赵寡妇去寺庙里上香回来,偷看几眼,潇洒的人生何其快乐。”贺仙居虽然嘴上说着快乐,但是陈灼还是看出了他的落寞。
世间没有对手的人才是最寂寞的,以至于任人动手欺负都不愿意动用武力,是不屑,那得多寂寞啊。
贪杯好色,也只不过是贺老头的表象罢了。
贺仙居又道:“以你的聪慧,不登绝顶太过遗憾,记住我一句话‘魔手佛心,不破不立。无我有我,任性逍遥。’”说完笑着起身走了,头也不回道:“我等你来喝酒挑战啊。”
陈灼想着贺仙居的话,等我挑战喝酒呢?还是挑战武功?苏千城他都不放在眼里,我难道会更加厉害?
陈灼摇摇头,什么是“魔手佛心,不破不立。无我有我,任性逍遥”呢?
最烦这些高人故作神秘,话只说一半。让你拉屎拉一半,难不难受?
只听一个声音远远道:“小子别骂我啊。有些东西老子不是不说,得靠你自行体悟。”吓得陈灼一哆嗦,贺老头,还真是老怪物呢,快走。
没人追赶的日子,过得很惬意,却缺少那种踏错一步,即万劫不复的刺激。
陈灼不是什么赤城君子,这一路南行,没钱了就去大户人家“借点”盘缠,偶尔行侠仗义,除掉几个恶霸山匪,到处留下了自己的踪迹。
这一日,陈灼还是没精打采的信步而行。
自从见识了贺老头的《傲世诀》神功后,他好一阵落寞,自己再练一百年,也未必及的上人家一个零头,何况老头也说过,强求的也许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陈灼看到林中树叶无风自动,心里一动,朗声喝道:“何方高人在此?还不快快现身?”
只听有人嘿嘿一笑:“恩公请受我一拜。”
那人从林木后闪身出来,原来是一眉道人,正自鬼鬼祟祟的藏身在树后,东张西望。
陈灼见一眉道人现身,眉头微皱:“怎么我到哪里,都躲不开道长你的未卜先知,神机妙算呢?”
一眉道人舔着老脸笑道:“恩公说笑了,您上次走的太匆忙,老道有句话还没说。”
陈灼想起自己当日翻窗而走,不辞而别,确是不够磊落,敷衍道:“哦,道长安排的妥帖周到,非常感谢,当日有些急事,走的太过匆忙,是我不对。”心里也存了,看看你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的想法?
一眉道人老成世故,仿佛能看透人心,面色焦急,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都怪老道故弄玄虚,不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