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道:“是呀,大哥你教我喝酒下棋,日子过得潇洒快乐。镇东那位性格孤僻的王先生,他也是我的师兄吗?”
“正是,他可是一个装疯卖傻的大才呢。我们两人,一文一武,正是你的左膀右臂。”陈元正又一叹道:“不料阴差阳错下,让你遇到了蓝锦天那个老骗子,你现在竟成了谷中‘玄音阁’的弟子了。而我们的生活,也因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好在你父亲也是一个音律高手呢。”
“是啊。”陈灼不住感慨,原来自己的身世如此离奇。
陈灼又问道:“王先生他如今在哪里?”
陈元正道:“先生去了江南,他本是治国安邦的大才,窝在我这里倒是委屈他了。”
陈灼没问王先生去干什么去了,他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些冲到你家的敌人也是冲着我去的?”
陈元正恨恨道:“不错,把你寄养在别人家里,是我早有防备,想让他们找不到你。”
陈灼难过的哽咽道:“大哥,是我害了你一家。”
陈元正摇头:“你的重要性胜过一切,我这几年醉生梦死,只是恨我弄丢了你。”
陈灼也跟着摇头,又重重一哼:“大哥放心,我但凡有一口气在,定叫那凶手血债血偿。”
陈元正欣慰的点头,道:“报仇就不必了,那人受谁指使,我大致也知晓。”陈元正怕陈灼意气用事,那人只在师父身上吃过大亏,绝不能让小弟前去冒险。
陈灼报仇的意志早已坚定,又问道:“大哥,我父亲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武林的人吗?”
“正是。”陈元正自豪道。“当年师父他老人家,本已安排好一切事宜,关闭天医谷,遣散谷众,独力对抗各大门派,谁知大战当日,被遣散的谷众分别遭到各派高手的洗劫和追杀,死伤不计其数,师母也深陷百花谷,生死不知。
师父他老人家悲愤之下,痛下杀手,各派高手死伤不计其数。
最后师父以一曲《龙翔引》引发“玄音天籁”,无数高手,手舞足蹈,筋脉劲爆而亡,又有无数高手,神智混乱,一生疯疯癫癫。
就在紧要关头,毒仙谷的‘毒仙’杜玉以一曲《凤鸣曲》,挽救了仅剩的,不多的人,并要求他们每人替毒仙谷办三件事,这些人同意并发誓以后杜玉伤重而亡。
我师父重伤之下,被苏千城那厮刺了一剑,从此再没人知道他生死。”
说完,悲愤之下,早已是泪流满面。
寥寥几语,让陈灼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他心里,一时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无数高手神智混乱一生疯疯癫癫,让陈灼想起了那个会“四让步”的疯丐。
一场大战,自己父母全部下落不明。他也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又想到:“难怪苏千城一直缠着我,难怪所有人见到我都说一句‘太像了’。只因我们父子长得太过相像,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想知道宝藏的下落,恐怕也只能找我了。苏千城先入为主,以为我必然知晓宝藏线索。”
陈元正也不再言语,慢慢喝着酒。自己的话里有太多的信息,需要兄弟慢慢消化。
“苏千城等人追击自己的事情,万万不能让陈元正大哥知晓,再不能将他置于危险之地了,许久不见,他不会再让我走的,不得已,也只好骗他了。”陈灼心想。
拿定主意后,陈灼道:“大哥,我就在你这住下不走了,以后和你一起酿酒。”
陈元正大喜:“正是,兄弟,我们哥俩永远不分开,天天喝酒下棋可好?”
陈灼道:“好。”
二人豪气冲天,共饮尽一杯。然后齐声哈哈大笑。
二人又谈起当年往事,一会哭一会笑,不胜唏嘘。
陈灼忽然面露难色道:“兄弟想请大哥亲自帮我把这个紧要的东西送到十五里外的‘葛青镇’。”
陈元正接过来一看, 是一本古书《玄音心法》内功秘籍,问道:“难道老骗子在‘葛青镇’里?”
陈灼点点头:“所以别人去,我不放心”。
陈元正收书入怀,又将自己的酒葫芦交给陈灼道:“这里面有我珍藏的好酒,你先喝着解闷,我去去就回。”
陈灼抱拳道:“如此有劳大哥了。”
陈元正雷厉风行,说走就走,他前脚刚走,陈灼留书一封,后脚撒腿便溜了,还顺走了陈元正的那个大酒葫芦。
陈灼脚程极快,他边走边回想,自己父亲敢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武林,是何等豪情?忍不住心怀激荡。
他怕陈元正追上来,所以一路施展“疾风变”身法,匆匆急行。
四野空旷,忽听天际一声鹰啼。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黑点在当空盘旋。
他本是非常喜欢老鹰,“龙形九变”之中就有一变为“神鹰变”。
可是这只老鹰若即若离,似乎跟了自己好久了。难道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