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领着陈灼在一座高大的房门前停了下来,门匾上书“无意阁”三个大字。
吴三站在门外恭敬地道:“老爷,贵客到了。”
屋里传出一声冷冰的声音:“请。”
两扇雕花木门自己徐徐打开。
陈灼前脚进屋,吴三后脚就迅速的把门关上了,并没有跟进屋里,好像屋里有什么让他十分恐惧的东西一样。
陈灼初生牛犊不怕虎,非但没感到害怕,还好奇的打量着整间屋子。
金砖铺就的地面,紫檀木的桌椅,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倒是被墙上那一幅幅的美女图给吸引了。
画中美女惟妙惟肖,或侧或坐,或是露出朦胧的背影,无一例外,都是美不胜收,每张图上都署名“水河记”。
显然出自同一人手笔。
看来这位庄主是一位丹青大家,这些画可比镇东的刘瞎子画的好多了。
可是陈灼总觉得每一幅画都缺少些什么。
对,偶尔有几幅正面的美女都没有脸。她们脸的位置都是空白的,让人不明所以,遐思无限。
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身白衣,满头白发,面容憔悴的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男子手里还拿着一幅刚画完的画,他对陈灼道:“陈少侠请坐。”那语气中似乎没有一丝感情,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陈灼看见眼前的中年人,内心很是震动,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姓陈?这个未老先白发,冷冰冰的人,一定有很多故事。”其实富贵山庄无处不在的机关早把吴三和陈灼二人的对话传到这位庄主耳里。
看到庄主,陈灼就想到了郁郁寡欢的陈元正,一股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陈灼忙道:“这‘少侠’二字,小子万万不敢当,小子陈灼只是山下平安镇上‘陈家老酒’送酒的小学徒,不会半点武功。”
庄主神色仍然冷冰冰,端详着自己手中的那幅画,木木的问道:“你送的可是陈元正酿的酒?”
陈灼道:“正是。”心中惊讶,这庄主好像什么都知道。
其实,富贵山庄富甲天下,在各大城市都开有富贵钱庄。眼线更是遍布天下,更别说在自己地头上的平安镇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庄主都无比熟悉,因为他就出生在这里。
庄主仍然毫无感情的吟道:“一杯醉浮生,一杯醉清梦。两杯一起饮,今世不愿醒。陈元正十几年前来到平安镇定居,倒是酿了一手好酒。”
陈灼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小酒葫芦,满面自豪,听到有人夸奖陈元正,比夸奖他自己都开心。
庄主又问道:“那你冒死登山,所为何事呢?”
这十几年来能让庄主产生感情和兴趣的事实在太少了,今天的少年倒是个例外。
陈灼恭敬道:“请庄主原谅小子莽撞,我是来找我师父的。”
“你师父是何人?”庄主问。
“他是不老神仙蓝锦天,我们约好在这山顶见面。”陈灼如实作答。
这句话说完,只见这庄主阴沉的脸色更加阴云密布了:“那个老骗子啊,你来找他?”
陈灼心想:“这个要死不活的庄主怎么骂我师父是骗子呢?情况越发的复杂了。”仍是挺直了胸脯道: “正是,请问他老人家在山上吗?”
庄主冷冷道:“他的确在山上,我再问你一遍,你真要见他?”
陈灼已经感觉到这庄主身上气势的变化了,仍坚定道:“不错,非见不可。”
庄主轻轻的点点头,说话终于有了些感情:“好,我这就送你去见他。”
说完,没见他有任何动作,手里的美女图自己飞到了墙上,同时身上爆出一股强大的罡气,刹那间,七彩爆现,夺人魂魄。
陈灼只觉得大脑里响起一声炸雷。
“轰”的一声,他就被震昏了过去,临晕倒前,陈灼向庄主飞射到墙上的美女图看了一眼,图上的美女依旧没有面目,又好像有一双大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如梦似幻,诡异至极。
陈灼暗道:“我小命休矣,”再无半分知觉。
原来庄主是一个喜怒无常,活在过去故事里的人,没人敢打扰他怀旧,吴三见到庄主就打哆嗦。
庄主看着昏死的陈灼,“嘿嘿”的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来人。”
吴三迅速出现在庄主身边,小声道:“小的在。”
庄主冷冷的看着昏死的陈灼道:“又来了一个。”
吴三小心翼翼道:“庄主,我们抓到了老的就够用啦,这个小的怎么处理?”
“先留着吧,毕竟我答应他,让他去见师父了,咱们开钱庄的人言出必行,要讲信誉。”
庄主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忽然捂住额头,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
吴三焦急道:“不好了,庄主旧伤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