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百思不得其解,假如真的有高温,为什么小船、箱子都能安然无恙地出去?
城主像看穿了秋无风的困惑,道,“在巴城,有很多解释不清的事,这很正常。”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城主提醒。
“那我不是要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了。”秋无风带着哭腔说,这是他装出来的。
城主安慰道,“其实,这并不是这里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什么?”秋无风问。
“做饭去,不然你下午可没有力气打架。”城主的笑声有着别样的意思,像一出好戏快上演了。
秋无风住的房间一角,吊着一个锅,这就是城主的厨房,非常寒酸。秋无风打开一旁的陶罐,发现里面的米刚铺满罐底,少得可怜。
“城主也这么穷吗?”秋无风感慨。
城主敲了秋无风的头,骂道,“这里的物资可短缺着,让你吃米,我昨晚可是斗争了一晚。”
秋无风不是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什么苦都受得了,他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尽量多打探有关巴城的信息。这里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他一无所知,后面要面对什么,该如何应对,这些都有赖于对这里的了解。
秋无风抓了一把米,被城主拍了一下,又掉了一些进陶罐里。“不是每个月都有物资送进来吗?”秋无风问。
“分到每个人手里,就只有几把米了。城主的话,可以多分一倍,可惜这点米,都要被你这个臭小子吃了。”城主又敲了一下秋无风的头,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秋无风是个骄傲的人,不喜欢被人敲头。城主是个长辈,不知道大自己多少,且武道很高,可能远在自己之上,这让自己被敲头一事稍微好接受一点。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城主知道秋无风讨厌别人敲他的头,他才这样干,这说明城主远比自己想的可怕。
“就不能让外面的人多送些物资吗?”秋无风摸着头抱怨。
城主再次敲秋无风的头,道,“世上就你最聪明是吧。”
秋无风不再出声,生火煮粥。烟把整个房间都弥漫了,秋无风被呛到,揉着眼睛。城主抱怨道,“真弱啊,连御气都不会。”
城主伸出两个手指,稍稍用劲,就产生一种特殊的风,把烟都吹开了。秋无风暗暗生奇,这真是一门绝学,他见过御剑师,觉得这两者之间可能有相似之处。
“这功夫能否教我?”秋无风问。
城主反问,“你学来干啥?”
“生火煮粥啊。”秋无风像傻白甜一样,脱口而出。
城主打量了一圈秋无风,摸着下巴,道,“按你的天赋,估计60年能学会。”
秋无风被震惊了,难道这么难学吗,他一向对自己的天资自负,认为自己只要下定决心,很多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60年?”秋无风像泄了气的皮球,对学御气没了兴趣。
城主道,“以前,你可能没机会,但现在可能有。”
也不知道,城主说的机会,是指学习御气,还是活60年。秋无风对御气很有兴趣,但他并没有太多时间,还得去找孙仙,去找离开的办法,他可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若在这样的地方困住,就算学会了御气,成为了最厉害的人,又有何意义呢。
粥煮好了,秋无风分好,刚好两碗,他去喊城主喝粥,城主端起一碗粥,猛吸了一大口,再端起另一碗走了。
“我的粥?”秋无风喊道。
“那碗是你的。”城主指的是被他喝了一大口的那碗。
秋无风有些心理障碍,城主像几个月没洗澡的人,身上味道大着,被他喝了一口,这粥还能喝吗。但这里是巴城,是个特殊的地方,还不知道后面要面对什么,秋无风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直接把剩下的粥喝了下去。
“洗碗去。”城主吩咐完,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城主使唤秋无风,就像使唤自己的下人,仿佛自己的到来,对他来说就是多了一个保姆。
秋无风清楚,城主表面疯癫,是个顽童,但有真性情的一面,是个厉害的人物。相比外面虎视眈眈的其他人,他还是更愿意留在城主身边,至少在这里,他不用时刻紧绷神经,随时担心自己有生命危险。
秋无风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外界都传,巴城是个残酷的地方,里面的人相互厮杀,但这里似乎不是这样,甚至远比外面和谐,最重要的是,若巴城的人都没法出去,这种传闻又是如何传出去的呢,为什么还会有人信呢。
房门虽然紧闭,但门外的人,多数都还在,就守着,看样子他们是打算直接守到下午了。
下午会发生什么,真的要挨打吗,秋无风把玩着城主削的木剑,躺在一张布的床上,开始期待下午早点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