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渐渐消散,秋无风才能睁开眼:一片蔚蓝海水,仿佛能看见水底,远处是一个岛,绿意盎然。
他看见一双双忙碌的腿,带着兴奋,在搬运小船上的物资。当搬运他所在的箱子时,发现箱子异常重,于是发现了他。
这里的人都年纪不小了,看到秋无风后,先是错愕,再是惊呼:“有人啊,有人啊。”
一双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赤裸裸地盯着秋无风打量。
“你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在箱子里?”
秋无风笑道,“我来自离人岛。”
“离人岛是什么地方?”
“就是给你们运输物资的地方。”秋无风意识到,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和谁做生意。
见大家的眼神好奇、兴奋,秋无风知道,自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这个地方可能就是巴城。
“这里就是巴城?”秋无风问。
围观的人都笑了,发出一种同情的笑声。
巴城,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方,谁都不愿意来,因为这里只能进,不能出。进来,就意味着一辈子被困住了。
秋无风没那么失望,他看到大家都盯着他看,但没有恶意,安定了许多,至少这里没有传说中那样的残酷,没有见面就是厮杀。
很快,秋无风被带到了一个广场,一旁的巨石上刻着两个字——巴城。
广场的人越来越多,多是老者,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了,但身上的气度不凡,不是底层的劳作者。
“城主来了。”有人大喊,但没人给城主让路,大家还是把秋无风团团围住。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秋无风有些尴尬,好像自己是大熊猫,是稀世珍宝。
一个蹦着走路的老头挤开人群,盯着秋无风看,还摸了摸了秋无风的手、脚、腰、背、头等部位,仔仔细细打量一遍,问,“你从外面来的?”
老头是城主,一点管理者的气度都没有,像是个无拘无束的顽童。秋无风心里暗叹,“巴城果然不同凡响。”
秋无风没有回避,他从藏在箱子内从外面进来,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心思敏捷的他,意识到这里人想出去,或许自己会视为珍宝,每个人都想从他这里了解怎么出去。
其他人对城主没有尊重,见秋无风的眼睛都在城主身上,有人说,“下个月,他就不是城主了。”
原来,在这里,城主是轮流的,愿意当城主的人可以报名,一个人当一个月。所谓的城主,也只是一个虚名,没有权力,也没人听。但城主也非常重要,这里人生活在一起,需要组织一起采矿,采购物资再分配,还要避免没必要的纷争,这些事务由巴军负责,城主有权力监察巴军一举一动。
一个老顽童,看上去没什么心眼,秋无风选择抱紧其大腿。
秋无风道,“城主好,我受了伤,需要静养,能否给我安排一住处。”
秋无风把自己的气息弄乱,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城主摸了摸秋无风手,若有所思。
搬运物资的老者是巴军,他们提出了抗议,道,“巴军负责管理巴城,这人要住,也要住在巴军军营。”
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发表了意见,多数表示就在广场说清楚,大家都在场,都是见证,最公平。
秋无风装病,有气无力,瘫倒在地。
“这个月,我还是城主呢。”城主大喊,暂时稳住了骚动,道,“他就住我的草庐,上午需要静养,每日下午,大家都可以见他。”
这个方案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巴军也妥协同意了。
城主的草庐的确是草庐,很简陋,用木头盖了两室一厅,屋顶用干草挡雨。城主自己住一间,另一方面堆满杂物,跟秋无风说,“你就住这里。”
秋无风有些无语,就让自己住这么凌乱、糟糕的房间,还不如去住巴军的军营呢。他继续装病,想城主帮他收拾下房间。
“别装了。”城主淡淡说。
秋无风大惊,原来都被看穿了,那是不是其他人也看穿了呢。
这么多年,秋无风修炼出了不要脸的本事,继续装病,用艰难地语气说,“我…….会不会…….坚持不了太久…….”
城主笑道,“你那点小伎俩,瞒得过谁啊!”
秋无风见好就收,道,“前辈是如何看出来的?”
城主没有正面回答,道,“一个人是不是真受伤了,都看不出来,那岂不是很无能。”
秋无风问,“前辈贵姓?”
“陈。”城主只说了一个姓。
“久仰大名。”秋无风拱手作揖,奉承了一句。
城主没有好脸色,训斥道,“外面的人还这么虚伪吗?”
秋无风大概了解城主的脾性,就是一个顽童,不受规训,活得肆意本真。
秋无风收起了自己的假正经,用轻佻的语气问,“前辈在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