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老穆离开了房间,沈重被留了下来。
沈重年纪和公子相仿,他看公子多了一份审视和欣赏。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吗?”公子道。
“提醒我有性命之忧?”沈重觉得,公子是让其防范神教,毕竟他今日对神教大长老出言不逊。
公子摇头,道,“你不是傻子,敢那样说,肯定有你的底气。”
“你的底气来自哪里,我没劲好奇。我只想问你,你认识江学子吗?”公子道。
江学子是城主之子,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公子那样问,肯定是另有所指。江学子也是东山会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不认识,但东山会是个隐秘组织,已经耕耘十多年,不容有失。一时间,沈重不知如何回答公子。
公子没有继续逼问,道,“你们年轻人的玩法,岂会逃过那两双眼睛,他们能让你们存在,说明在他们眼中,你们有存在的价值。我想提醒你们,在大人物面前,大家都是棋子,是随时可抛弃的过河卒,我可不想你们年轻人都是炮灰。”
沈重听出了公子的善意,拱手道,“请公子明示。”
公子道,“我还是更喜欢过去的沈重,逍遥自在、浑浑噩噩地消耗时间。”
“谢公子。”沈重听明白了,他决定带月社的人离开沈家,不再掺和此事。
公子能窥见这么多,尤其涉及大人物,说明其和大人物有所接触,了解其深意。在公子介入棋局前,各方势力或许有机会,但现在没有机会了。有了这个判断后,沈重决定采纳公子的建议。
“沈夫人”房间,老穆和“沈夫人”在对视,双方都想窥见对方的内心。
公子的试探,让“沈夫人”意识到,老穆不简单。这是她最尊敬、最感激的人之一,她想知道这个人背后藏着什么。
老穆也看出来了,“沈夫人”并不反感公子,甚至有些亲近,这让他很疑惑,毕竟公子还是杀害家主的嫌疑人。
“沈夫人”道,“老穆,沈家只剩下我们了,我们本应该一致对外的。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你都能跟我说。”
“夫人,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我能保证,我在沈府几十年,至今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沈家、对不起家主的事。”老穆道。
老穆情真意切,话的可信度增加几分。
“沈夫人”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可能身不由己,但成为什么样的人,是自己能选择的。”
“老穆敢问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老穆躬身道。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也说了同样一句话:“至今我也没做过对不起沈家、对不起千里的事。”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交心,也是一次默契。有了这个默契,他们可以合作,可以在沈家共存。
公子鼓掌,走进房间,道,“我原以为沈千里是草包,如今看,沈千里还是厉害的。”
老穆、“沈夫人”不解,不知公子是何意。
公子道,“沈府潜伏了很多人,都在沈千里身边,沈千里委以重用,都处出感情了,都非常在乎沈家的利益,这样的人是不是心理战的高手。”
“沈府、月社本是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肥肉,沈千里另辟蹊径,让各方都入局,却相互制约、平衡,维持了数十年的平静,是不是很厉害。”
“可他还是死了。”“沈夫人”道,她不认可公子的话。
“世上谁不会死呢,要看是不是死得有价值。”公子道。
“沈夫人”不解,盯着公子看,想知道答案。
公子道,“沈千里是自杀的,自杀有两种,一种是被逼的,没有选择,还有一种是,是愿意的,认为是有价值的。”
“你觉得是哪一种?”“沈夫人”问。
公子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知道。”
“谁?”“沈夫人”、老穆同时问。
公子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房间。
他又来到了天心阁,这次没有酒,只能赏赏月色。
不知何时,那个头戴白纱的白衣女子又出现了,道,“你不该来的。”
公子道,“我也不想来,但我觉得还是亲口问一下,比较好。”
“什么事?”白衣女子道。
公子要问的事,肯定很重要,但在白衣女子很冷淡,仿佛公子的事微不足道。
“你为什么要逼死他?”公子道。
“你觉得是我?”白衣女子隔着白纱,瞪着公子。
“你可能不知道,沈千里死之前,留了一封信。”公子叹道。
“信里怎么说的?”白衣女子问。
“让我们不要查他的死因。”公子道。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白衣女子道。
公子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怀疑你吗?”
白衣女子道,“你这人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