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
听到这话，老者也笑了，觉得在理。
“为什么来找我？”老者问。
公子道，“我刚见了她，觉得也应该见见你。”
老者继续写字，道，“你觉得我知道你们见过了？”
公子道，“你和她的争斗，我不感兴趣。我来见你，只是想知道，我的对手包不包括你。”
“年轻人，火气太旺，可不是好事。”在老者面前，公子算年轻人，他有资格这样说。
“你不好奇我和她说了什么？”公子问。
“不好奇。”老者继续写字。
“若我现在对你出手，你觉得会怎样？”公子突然变脸，换了一副冷酷的样子。
老者没有理会，依然写着字，道，“没有人会阻拦你的出手。”
老者的冷静，仿佛在说，他是绝顶高手，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或者身边潜伏着高手，若有不测，就会出手。
公子只是在试探，老者也知道这一点。公子又笑了，道，“如果我的年纪大一点，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老者道，“能不能成为朋友，和年纪没有关系。”
公子借坡下驴，道，“既然我们是朋友，我问你一个问题，不过分吧？”
“不过分。”老者道。
“为什么让龙爷冲在前面？”公子问。
老者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公子，道，“为什么不行呢？”
“你想让我帮你们拔掉这颗钉子？”公子接着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老者拒绝回答。
公子清楚，像老者这样身份的人，说过的话，不会出尔反尔。他不想回答，你不可能问出来什么。
公子打算离开，老者喊住了他，“初次见面，就送你一幅字吧。”
公子笑了笑，没打算要老者的字。老者把纸折了折，随手一挥，这纸飞进了公子的口袋里。轻轻露这手，公子自愧不如。
公子打开纸，上面写着一行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刚刚，老者在写的字，并不是这句话。说明，老者早已写好了这幅字，甚至提前在等他。
“真丑。”公子忍不住再次吐槽。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公子想不明白，好像是让他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也好像是劝他，适可而止，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句话，像有一种魔力一样，刻在了公子的心里。
回到住处后，公子的神情轻松了许多，他见过两个重要人物了，心中的一些疑团也解开了。
沈夫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还是在安静地绣着花，她在等待公子先开口。
公子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沈夫人不信，觉得公子在试探下，没有出声。
公子道，“百年前，秋水城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城池，是大夏国一个不起眼的边陲城池，守城的家族姓唐。秋水城独立，脱离大夏国后，唐家人被流放。他们是罪人，也无法回大夏国，最后只能前往西北荒原。”
沈夫人看了公子一眼，道，“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这段故事。”
公子有些诧异，流放的唐家人居然不讲述这段家族苦难史。沈夫人道，“我们那里的环境虽然很差，比不上秋水城，但我们是那片土地的主人，生活还算丰足。”
“你不知道唐家人的目的？”公子问。
沈夫人摇头，道，“我们受家族庇护，享受了常人没有的富贵，自然得为家族做点事，无需去问为什么。”
在物资极端匮乏之地，仅用物资的馈赠激励别人，奖励别人，确实就能起到动员的目的，哪里还需要什么使命、荣光。
“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回唐家吗？”公子想起了沈夫人的话，她想去明月村。
“我已经当了三十年沈夫人，我就是沈夫人。”沈夫人的意思是，她已经回不去了，也无法忍受那种艰苦的生活。她还听命于家族，可能仅仅是因为，她的家人还在那里。
“你想找到杀害沈千里的凶手吗？”公子问。
“我们虽没有夫妻之实，但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多少是有些感情的。”沈夫人道。
“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找出凶手，那我们应该合作，你应该告诉我你知道的。”公子道。
沈夫人看了公子一眼，露出了狡黠的一笑，道，“我知道的，不是早告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