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的试探,意味着沈千里真的有一个孩子。不然,这试探有何意义呢。
“真的在哪里?”“沈夫人”的脸色不好看,在给老穆压力。这个家,还是她作主,不容一个管家僭越。
老穆躬着身,以示尊敬,道,“真的已在沈府。”
“怎么领回的?”“沈夫人”好奇。
老穆不愿意透露。“沈夫人”问,“不会已被人盯上了吧?”
“应该没有。”老穆对这有信心。
相比怎么把人请回来的,“沈夫人”更关心这对母子,迫切想见他们。
这对母子被带到“沈夫人”房间,女的很年轻,只有30岁左右;小男孩约10岁,很水灵,眼睛水汪汪的,眉眼之间神似沈千里。
“沈夫人”确信,小男孩就是沈千里的孩子。这是一种感觉,却有很确信。
“沈夫人”的打量,让女子和孩子有些局促,毕竟他们是第三者、外来的闯入者。
老穆解释说,“文姑娘是醉花楼的歌姬,跟老爷有些年头了。”
又是醉花楼。“沈夫人”冷哼一声,“看来你们没少去醉花楼。”
“沈夫人”的反应,在老穆的预料之中,任何一个妻子,就算不爱自己的丈夫,也无法坦然接受丈夫有其他女人,且还生了孩子。
老穆道,“夫人应该清楚,老爷不是那样的人。”
“沈夫人”虽不是真的沈夫人,但她了解沈千里,那个男人心中只有理想,只有月社,只有沈家,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
“沈夫人”看着这对母子,问,“千里遇害前,你们在哪里?”
女子朝“沈夫人”行礼,道,“我怀了鹏儿后,千里把我安置在康乐街的一处宅院里,一住就是十年。这些年,日子倒也平静,衣食无忧。千里遇害前一晚,有黑衣人闯进了院子,把我们绑走了。”
“把你们绑去哪里了?”“沈夫人”问。
女子摇头,表示自己被蒙了眼睛,不知道是哪里。
“你们是被谁解救的?”沈夫人”又问。
女子道,“他们没为难我们母子,后面把我们送了回来,但千里遇害了。”
“沈夫人”看向老穆,问,“遇害那天,沈千里让沈府的人转移,你可知为什么?”
老穆道,“老爷没有说,如今分析看,应该是受到了威胁,觉得不安全。”
“沈夫人”接着问,“谁在威胁沈千里,可有怀疑对象?”
老穆摇头,称只是个下人,老爷并非什么事都跟他说。
本来对沈千里的情人、私生子充满期待,希望以此为突破口,找到幕后主使的影子,但如今看,几乎没有收获,线索还断了。
“沈夫人”有些沮丧,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自己成功顶替了沈夫人,潜伏了这么久,却只证实之前的一些猜想,没什么突破。要是公子在,会不会有所不同呢,会不会有别的发现呢。
“他们的身份,可有其他人知道?”“沈夫人”问老穆。
老穆道,“老爷很小心,把他们保护得很好。他们的身份,只有我知道。但这样的事情,做得再隐秘,也可能暴露。”
“沈夫人”认同这话,她是名鸽子,太清楚怎么打探秘密了。世上很难有秘密不被别人知道。
女子道,“千里很小心,他很少来,都是老穆过来送些银两。”
“沈夫人”看下老穆,道,“你把自己的情人、孩子安排在康乐街,也是这个原因吧。”
老穆道,“这些都是老爷的安排。”
老穆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无从判断,但逻辑上没有问题,就算自己的情人、孩子听到,也不会不开心。作为一个下人,他有自己职责和无奈,他很好利用了这一点。
“沈夫人”想到,沈千里、老穆的情人都出身醉花楼,醉花楼肯定有人知情;无影仙子作为醉花楼的话事人,极可能是知情的;会不会是醉花楼出了问题,无影仙子和沈千里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千里和无影仙子是什么关系?”“沈夫人”问。
老穆道,“据我所知,应该没什么关系。”
“沈夫人”追问,“沈府和醉花楼之间的密道,是怎么回事?”
老穆道,“老爷身份尊崇,不宜出没醉花楼,这条密道是为了方便老爷和文姑娘见面的。”
“你们可真煞费苦心。”“沈夫人”冷哼道。
“沈夫人”道,“这个密道,很容易被发现,沈千里很清楚这一点,他还是选择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就为了防止被我发现吗?”
老穆没有出声,像是默认。
公子说过,沈夫人不简单,恐怕不是普通的妇人。此刻,“沈夫人”也高度怀疑沈夫人,她是什么身份,和沈千里的关系究竟怎样,但她没法开口问,因为她就是“沈夫人”,询问自己的情况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