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姑娘的话,让大家新生一紧,大感不妙。宫姑娘来自南方,对水应很熟,船的吃水深浅问题是她的敏感领域。
其他人也在盯着看,看沈夫人那艘船是不是真的吃水浅了,但他们无法确定,觉得就算有变化,也在毫厘之间。
“确实浅了些。”脸冷得像冰的持剑男子说。
大家等着他继续说,比如说怎么看出来的,但他就是一张冷脸,什么都不说了。
幽冥和夜魔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同时登船。他们登船的方式差别很大,夜魔从岸边的店铺取来一根竹篙,用力往水一掷,竹篙像龙一样往水中间冲过去,夜魔就踏着竹篙登上了船。幽冥的速度也不慢,他从身上取出一小钩子,用力抛出钩住其中一艘船,人在钩子的牵引下,飞速荡过去。再以这船为中转,钩住沈夫人那艘船,用同样的方式,就登上沈夫人所在的船。只是,幽冥的鞋、裤子都湿了。
宫姑娘也赶了过去,她的方式更为特别。她的身子很轻很软,如燕,在水中点一点,像蜻蜓一样,就登上了船。
“好俊的功法。”一花和尚忍不住赞叹道。
青松有些看呆了,问道,“那是飞了吧?”
没人回答青松的问题。龙爷、老穆只关心沈夫人还在不在,安不安全,而冷脸男子似乎对一切不感兴趣。
幽冥站在船头,夜魔守在船尾,宫姑娘则停在船顶,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船工见过三人上船的方式,吓得说不出话来。今日遇到的怪事太多了,不管哪一件,不管哪一方,都是他惹不起的。
幽冥道,“出来吧?”
幽冥和夜魔没有第一时间攻进去,就是怕里面是公子,已经设下了埋伏。
他们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阴暗,比多数人更要小心些。
从船内走出来的,是沈夫人。
这出乎意料,他们死死盯着沈夫人,希望她能给一个解释,比如中间是否发生了什么,是否有离开过船。
幽冥、夜魔、宫姑娘的出现,让沈夫人意识到,见不到公子和沈倩了。沈夫人道,“我在房间等,房间射来一支箭,箭上有纸条,上面是孙倩的字,让我来这里。”
“为什么出门前,不跟我们商量呢?”幽冥首先提出了质疑。
“纸条上写了,要一个人尽快赶往,否则取消会面。”沈夫人道。
“那纸条呢?”夜魔问。
沈夫人摸了摸袖口,叹道,“可能刚走得太急,丢了,或风太大了,不小心吹到河中。”
这解释过于勉强,幽冥、夜魔等三人都没信,沈夫人也知道他们不会信,但她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事关沈宅的秘密,她一点都不能对外透露。
“刚刚船上发生了什么?”幽冥道。
“我一直都按对方指示,一直在等公子,相信你们在一旁也看到了。但没想到公子一直没现身。”沈夫人道。
沈夫人的话,幽冥等人是不信了,他们怀疑沈夫人说谎了,甚至可能离开过船。
幽冥笑着问船工,刚刚有无人登船,或沈夫人有无下船。幽冥的笑,让人害怕,背后发凉。船工胆怯地说,“没有。”
“真没有?”幽冥的眼睛死死盯着船工。
“没有。”船工真的没看到,说的也是实话。没有觉察到船工有隐瞒,有说谎,幽冥没有对船工出手。
“刚刚,船的吃水浅了?”幽冥继续问船工。
船工道,“我发现,船划得费劲,仔细一看,船底挂了一袋沙子,我就把沙袋清理了,船就吃水浅了些。”
“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呢?”幽冥仍有疑惑,既然船工这么有经验,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他们刚刚才从天字码头到地字码头。
船工道,“之前是顺流,不需要太用力撑,所以没注意到。”
宫姑娘补充道,“船工可能没说谎,现在沈夫人在船上,船上的吃水确实要浅些。”
会有这么巧吗,幽冥还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他怀疑沈夫人在说谎。但沈夫人不说实话,他暂时也没办法。
夜魔的想法也类似,总觉得公子大费周折,不该如此。
“或许我们不该登船的?”宫姑娘道。
幽冥、夜魔都没有出声,登船的决定是他们作出的。如今看,或许他们登船太早太急了,打乱了公子的计划。
船又回到了天字码头,沈夫人下船,没人再给他信或指示。等了一会,情况仍是如此。沈夫人觉得,今晚的事被搅黄了,公子不会再露面,于是决定返回沈宅。不过,幽冥等三人从岸边强行登船,让她也在重新评估天罚成员的实力。
青松、一花和尚、冷脸男子、龙爷、老穆都赶到了天字码头,见沈夫人一直在船上,他们就把情况大概猜得七七八八了。
“公子今晚还会出现吗?”青松问。
本来计划周密,布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