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负责寻找真相,其他的没那么关心。”
“你是不是发现了社长的问题?”小胖子问。
“我是一个孤儿,10岁时社长从街上把我领回,他是我的老师,也是父亲,教我读书识字,教我人情世故、明辨是非。他让我成为一个真正月社人,而且是最好的那种。受他的赏识,我打探出了很多劲爆的内幕,为月社获得了极大的声誉。很多人觉得,等社长退位,或许我可以接他的位置。为了让自己更优秀,更出类拔萃,这些年我很拼,常常在外潜伏,吃再多苦,受再多委屈,我都没有难过。但当我发现,社长不再是那么光明伟岸时,我很纠结,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他就不是受大家敬仰的社长了,如果不说,我就违背了月社人的信念。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他知道情况后,不是跟我解释忏悔,而是把我逼向绝路,派人追杀我。”绿衣女子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她讲得很简练,她知道小胖子不是有耐心的人,但可以想象,她经历了很多。
“月社只为真相服务,背离了这一点,就不配当一个月社人。”小胖子道。
“曾经我也是这样觉得,可社长说,这个世界很复杂,并非非黑即白。别人来当社长,肯定不如他。而且,他还有更大的使命未完成,不能退位。因此,他恳请我,能不能把这个秘密当作秘密,永远不要说出来。”绿衣女子道。
“你没有答应?”小胖子问。
“我很纠结,我觉得他的话是有道理的。”绿衣女子道。
“很多时候,人都会有两难的选择,怎么选,决定了我们成为怎样的人。”小胖子感慨了一句。
“那你说,我的选择错了吗?”绿衣女子问。
“没有。”小胖子道。
“理由呢?”绿衣女子问。
“有时候,选择并没有对错。如果是我,我会做和你一样的选择。”小胖子道。
“为什么?”绿衣女子问。
“人活着,要忠于自己的内心,跟随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走,一辈子才会无愧。被俗世、利益、欲望、情感裹挟,最终把自己丢了,变成自己不认识的人,自己讨厌的人,会是一种悲哀。”小胖子道。
“可自己的内心是什么,可能并不清楚。”绿衣女子问。
“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能搞清楚的。那么笨的人,也不会有这样的苦恼。”小胖子道。
“你说,真的他指使的这一切吗?”绿衣女子问。
“在生死面前,人往往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这并不奇怪。”小胖子道。
小胖子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补充道,“这事也存在其他可能,有人借机搅浑了水,因此事情从一开始就存在疑点,为什么这个问题之前没人意识到?为什么你意识到了?为什么你能调查出来?”
三个疑点,让绿衣女子陷入了思考。她问,“你是说有人设计好了一个局?”
“不排除这种可能。”小胖子道。
“好歹毒的计。”绿衣女子道。
“这个假设如果是真的,这个局的高明之处在于,从敌人内部攻破堡垒,让其自相残杀,就算提前识破了这个局,也无法破局。”小胖子道。
“如果是个局,社长会不会一早就知道了?”绿衣女子问。
“我不认识社长,但我想能掌管月社那么久的人,不会是傻子。”小胖子道。
“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呢?”绿衣女子问。
“不管这是不是一个局,社长不会坐以待毙,肯定有所行动,可以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去推断社长的心理和动作。”小胖子道。
“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很聪明,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绿衣女子苦笑道。
“你很聪明,你知道,我也知道。你跟我聊这些,不过是想我掺和你的事。”小胖子道。
“人如果太聪明,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绿衣女子道。
“我如果不聪明点,早就死三千遍了。”小胖子道。
“那你觉得我会害你吗?”绿衣女子问。
“我不知道,但我想到过这种可能。”小胖子道。
“像你这种人,虽然经常笑着,但活得很累。”绿衣女子道。
“你不也活得很累。”小胖子道。
是啊,那个人活得不累呢。如果就当个普通人,就是草芥,或许有无知的快乐。一旦纠缠于是非之中,傻子也能变得圆滑、聪明,就不可能有单纯的快乐了。
“对了,小胖子,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叫沈倩。”绿衣女子朝小胖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胖子没有接话,似乎并不关心她叫啥。
“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小胖子吧。”沈倩道。
“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小胖子道。
“你是名扬天下的无风公子,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真正的名字。”沈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