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爱而不得后》
接下来的三天,李惟都不见了踪影。
夏侯梨白狠了狠心,忍着眼泪,收拾好梳妆台的金银首饰去了当铺,当天,她和老板讲了一上午的价,才换回二百两银子。
回来的时候,李绛见她眼眶通红,小声道:“小姨,你把那些首饰都当掉了?”
夏侯梨白点了一下头,“王府处境艰难,守着这些死物何用,到底不如货真价实的银子。”
李绛受之有愧,道:“小姨,你快把东西换回来吧,阿姐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她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这钱你要藏好了,别让她知道,”夏侯梨白心里合计着,“到了东都,打点官员,哪里都需要钱,去国公府更是不能掉了面子,否则你二姐在府里也受委屈。”
李绛知道着那些首饰都是大嫂给她准备的嫁妆,如今大嫂不在了,理应是王府照顾好人,“原来二姐在国公府也会被人欺负。”
“你大嫂早就跟我说过,那个国公府的陈老太太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也就瞧着面和心善,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埋汰人呢,”夏侯梨白叹了口气,“郡主在信中不曾提起,只说自己一切都好,可那些大宅子里怎么可能没有攻奸,她肯定不会跟咱们说实话的。”
李绛心里不是滋味,双手下意识地攥成拳头,“小姨,钱你自己先收着,到了东都总归是有办法的。”
夏侯梨白嘴唇动了几动,劝道:“马上就过节了,总该添几件新衣服,尤其是你三姐,整日舞刀弄枪的,衣服都打几块补丁了,以后跟那达官显贵打交道,传出去也不像样子!”
两人正说着话,赫连熙和杨序澜一前一后了进了院子。
杨序澜一看,迈步就上了台阶,“夏侯姑娘。”
夏侯梨白一愣,站到李绛后面,问道:“你怎么来了?”
前几天衙门里忙得抽不开身,一直没得空,杨序澜歪着头看她的小脸,对她笑了一笑,“今日是小年,再忙也该休息一下不是?”
夏侯梨白觉得莫名其妙,嗔道:“小年都是在家里过,杨大人怕是来错地方了。”
“我们带了腊肉和酒食,很有诚意的,”杨序澜走两步到跟前,“小世子不收留我们吗?我都快饿的前胸贴后梁了。”
李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站在雪地里发愣。
赫连熙怀里揣着一只活物,见李绛目光直直望过来,眼中淌过一汪笑意,道:“我逮到了一只灰兔,正好送给小世子,跟你那只小白兔作个伴。”
李绛小脸一红,结巴道:“真......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赫连熙修长的捏着那两只兔耳,把小兔子递到他手里,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姐姐呢?”
“在后院跟苏尔勒切磋功夫呢。”李绛心情大好,抱着小兔子,说完人就僵在原地,装出原来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过已经晚了。
一只小兔子,他就把阿姐卖了......
夏侯梨白抿了抿唇,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我去叫她。”
赫连熙微微抬了一下手,“不必,带路就好。”
夏侯梨白点了点头,引着人穿过长廊,但人还未走到后院,就听到“锵”的一声,余音不绝。
苏尔勒挥着斩|马刀接连出招,李惟却一直在横刀防守。
她和苏尔勒比试,是为了练习劲道和耐力,所以李惟不会发起攻势。
赫连熙朝着不远处头发花白的季云琨微微点了一下头,以示恭敬。
杨序澜暗暗吃惊。
其实,光看李惟和苏尔勒的体型差,就知道力量悬殊,更何况苏尔勒是悍将,在沙场征战多年,力气超乎常人,刀法在当今天下少有人敌,军营里几乎没有人能正面接下三刀。
扪心自问,他又能接下几刀?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苏尔勒挥起的斩|马刀风声强劲。
残阳如血,映红了天际。
待切磋完毕,李惟的手已经微微发抖,她目光掠过赫连熙看向了杨序澜,“听说杨大人想和我比试一下?”
杨序澜挑了一下眉,仔细想了想,老王爷战死,季云琨双腿也落了疾,季家拳和李家刀法只有李惟能使出来,能和这样的人比试,对自己的实力何尝不是一种提升。
他看了一脸赫连熙,见他不说话,就拿起架子上的一把横刀。
夏侯梨白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攥紧了双手。
站在一旁的李绛抱着怀里的小兔子,宽慰道:“小姨放心,阿姐是不会输的。”
夏侯梨白愣了片刻,紧紧抿着唇,没说话。
杨序澜笑了一声,方才李惟和苏尔勒对战,他旁观已久,对李惟的刀法有些了解,所以也不算仓促应战,“李校尉,请多指教了。”
两人一搭上手,霎时间过了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