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三年前回来,李惟就变得沉默寡言,对于这件事更是从头到尾都没表态,云子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李三愿不愿意呢?”
夏侯梨白嘴角动了一下,不轻不重地说道:“肯定不愿意啊,他是誉王的义子,只凭这一点就能恶心死人。”
“问题不在这,”云子秋停顿了一下,“誉王认的干儿子数不胜数,魏王只是其中之一——”
夏侯梨白一怔,旋即从地上攒了一个雪球扔过去,砸在了云子秋的脸上,“你又瞎嘞嘞,难道你是想把李三嫁出去?”
云子秋抹了把脸,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咬牙道:“我现在想把你嫁出去。”
“我?”夏侯梨白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我要是能替她嫁过去,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啊!”
云子秋是个深沉且富有涵养的人,但笑得有点僵硬,“确实是个好法子,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语气十分诚恳,夏侯梨白甚至分辨不出他的话里的嘲讽,“假惺惺的。”
正说话间,门房过来传话,“小世子,魏王来了,老奴不敢拦人,这会儿正在厅堂等着呢。”
话落,李绛浑身打了个激灵。
众人口中的魏王,他还从未见过,而这个人,还要娶他的姐姐。
夏侯梨白张了张嘴,没能说出 话来。
云子秋半眯着眼睛,道:“季师傅不能露面,那就你陪着小世子去吧。”
季云琨点了下头。
夏侯梨白眨巴着眼睛,把心一横,眼神坚定道:“去就去!”
说归说,但夏侯梨白确实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厅堂外,赫连熙负手而立,正看着不远处破败的腊梅,想得出神。
梅枝上光秃秃的,只有两三个花骨朵,看起来极其可怜,这院子的人然把花养成这样,想来陈知远的确没说谎。
平襄王府确实穷,连个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没有。
等了不多一会儿,李绛目光扫一圈,蓦然发现他只带了一个侍卫来王府,“王爷。”
赫连熙霍然回头,只瞧见了两个不熟悉的面孔,他暗自抽了一口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李绛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眉眼还未张开,和李惟并不相像。
赫连熙对一个小孩子没什么话要说,只是简单地笑了一下,“世子。”
夏侯梨白来之前心想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现在面对本人还是有些胆怯的,“王爷里面请。”
赫连熙不打算为难他们,但也不想饶弯子,“李惟呢?”
李绛道:“阿姐一早出去了,不在府上。”
小小年纪,竟然想着和他兜圈子,赫连熙脸上浮起了一丝无可奈何的笑,道:“去哪了?”
夏侯梨白托着木盘,道:“外面天气凉,王爷还是进来说吧。”
赫连熙站在原地不动,目光凝视李绛,默然良久,才接着道:“既然小世子身体不好,那就进屋说吧。”
夏侯梨白:“......”
一个念头还未转完,就先露出败相,眼前这人真是个老狐狸了。
她买了许多喘疾的药,若是被猜出真正身子不好的是世子,那自己花得二十两银不就白搭了,夏侯梨白硬着头皮说道:“三姑娘和世子的身体都不好,吹不得冷风,还请王爷见谅。”
赫连熙抬脚进了屋,缓缓说道:“小世子得了什么病?本王正好认识一位神医,或许能医好小世子。”
“我......”李绛手一顿,抿了口热茶,一时没能答话,显然是不太会说谎。
他头一次觉得这屋子里闷得很,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夏侯梨白走上前,垂下眼眸,倒了杯奶茶递上去,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
赫连熙接过茶杯,放在了案几上,轻声道:“李惟去哪了?”
夏侯梨白抿了抿唇,声音十分苍白,“......上山打猎去了。”
她大事不糊涂,小事也精明,但现在站在赫连熙的面前,分明什么都没做,就感觉自己什么都被看透了。
赫连熙目光闪动,道:“身体不好还要上山去打猎?”
为了躲着他,连身子都不顾了?
厅堂里的两个人都吓成了鹌鹑。
赫连熙耐着性子,又问道:“她去哪了——”
声音忽然中断,李惟入了院子,看向厅堂里的人,目光带了几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