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莲子汤走到太后身前献呈上一碗燕窝汤,“母后,儿臣给您炖了燕窝,您尝尝。”
太后愁眉苦脸,稍稍抬了一下手,让身边的小太监接过,“玉儿,哀家上次问你的事,可有进展了?子嗣为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玉珍小脸一红,尴尬地低下头,“没呢,儿臣已经在房中用了那药,但是,就是......不行。”
太后示意她走近些,低声道:“其他嫔妃那边可有问过?”
苏玉珍坐到她身旁,叹了口气,“太医也诊治过,这半年吃了不少药,但都没什么起色。张婕妤和喜贵人,儿臣问过了,圣上确实是需要靠那些药......才能起来。”
话已经很明白了,但他身为一国皇帝没有后代怎么成?太后心里惶恐,面上却很镇定,“病因可诊治出来了?”
苏玉珍容颜显娇艳动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眸子染上了一丝凄哀,“说是过度惊吓,需要好好养一养身子,但都过去三年了,圣上的身子还有没有补回来......”
她只想要一个孩子,可圣上的身体却不行了,房中的乐趣更是别提了。
“母后这可怎么办呀?”
此事关系国之根本,再这样下去,将来的位子付托何人来代掌?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群后宫的女人又何尝不是。
太后盘算了一会儿,惨然地一笑,安抚好苏玉珍,就遣人去找摄政王商议此事。
此时,赫连熙站在雕花镂金的回廊栏栅处,抬头望着屋檐下的风铃,眉目舒展,心情似乎不错。
杨序澜想起乔彦送过来的几个四品大员,顿时就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真是什么烂摊子都往他身上扔。
方才乔彦讲述,宴会上有一群妇人聚在一起嚼舌根,结果聊起陈国公的世子夫人,说了几句难听的,路过赫连熙恰巧听了去。
赫连熙自是不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火,但站在那些妇人面前,什么话都没说,有人便当即晕了过去。
然后,事情才过了不到一刻钟,那群妇人的官家就都被押到仪銮司让他彻查。
禁得住查就没事,禁不住查了就要遭灾,和那些想要议亲的人一样,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买官鬻爵,皆按律法处理,情节严重的自然满门抄斩。
他心下掂掇片刻,朝着人走了过去,汇报近日的情况,“殿下,赫连旭过来支援的亲兵来东都的中途折回,另寻生路,按照计划所有关隘均已派重兵堵死,不日就该有消息。”
赫连熙微微点一点头,眼眸动了动,“还有事?”
杨序澜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不过有一部分人出其不意,逃到了攸州,下官打算亲自去一趟。”
赫连熙是去不了的,正值多事之秋,他又在推行新政,已然忙得抽不开身。
耳边一声轻笑,杨序澜一愣。
“攸州,”赫连熙的尾音拖长,静默着站了一会儿,好似反复咂摸这两个字,“平襄王的小世子似乎一直没来过东都,本王应该亲自去请的。”
迎面走来的李挽心下一惊,骤然毛孔悚然。
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赫连熙狭眸半敛,低笑几声,含笑的眸子淡淡扫过李挽的脸不语。
李挽似是被毒蜂蜇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麻木杵在原地甚至忘记行礼,最后听到杨序澜的轻咳才回神,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殿下。”
赫连熙不紧不慢地朝她走去,神情还有些慵懒,“郡主觉得本王把小世子接回来如何?”
杨序澜倒是没觉得异常,毕竟北境铁骑就是平襄王的旧部,这次誉王一死,北境铁骑就没了主帅,小世子虽然年幼,但也是平襄王的后代,只要在军中磨练几年,早晚会如他父亲一般接受将印、符节,统领全军。
对于北境,这是一个极大的恩情。
分明是轻言细语,可她无端觉得赫连熙的眉眼冷冽又凌厉,周身好似覆上一层冰冷的寒霜。
随时随地会杀死她。
冷风拂面,李挽屏息凝神,不敢仰视,大气都不敢出,“家弟......”
不能来。
“只有弟弟吗?”赫连熙指节修长分明转动着扳指,脸色阴沉,语气却极为温柔,“郡主这两年气色不错,是知道了什么喜事?”
李挽眼睫轻颤,姣好的面容恢复平静,“赫连旭死了,自然高兴。”
他总不能光从这点就看出什么吧?
“他早就该死了,这种人不值得郡主放在心上。”赫连熙声音依然克制得很稳,低低笑了一声,“郡主是不是瞒了本王什么事?”
李挽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沉重地闭上眼睛,“不敢。”
“那本王就亲自去看看了,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