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见她的,但是今日太忙,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默了片刻,裴鹤玄抬了抬手,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说是什么事了吗?”
乔彦想了想,眼神飘忽,道:“八月十五,是她的生辰,估计郡主是想给她过个生辰。”
再过一会天就亮了,裴鹤玄稍顿,心里隐隐感觉到一阵阵刺痛,压低了声音道:“先下去吧。”
裴鹤玄沐浴完,轻手轻脚进了屋子。
李惟睡得并不沉,知道榻上来了人,也没睁开眼。
“醒了?”裴鹤玄坐在榻沿,动作格外温柔,在她手腕处系了一个红绳。
红绳十分简单,上面只有一个平安扣。
李惟翻了个身,抬手看了一眼,“什么?”
“生辰礼物。”裴鹤玄上榻,将人揽在怀里,躯体相贴,他个高腿长,能将她一整个人罩住。
这红绳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小时候,算命的人说他命理坎坷,所以母亲就上山求来一条红绳,让他平安渡劫。
李惟细细看了一眼,依稀能看出一些痕迹,似乎是旧物,但很干净,应该是一直在用心保存。
两人之间呼吸清晰可闻,裴鹤玄捉住她一只手,掌心贴着她的手背,与她十指扣紧。
李惟微微一怔,道:“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裴鹤玄见李惟的反应就知道,她的心境变了,已经很难有东西能打动她了,他抬头亲了亲李惟的眼皮,声音沙哑又低沉,“就是想送你点东西。”
李惟微抬眼眸,道:“你就不怕我随手扔了。”
裴鹤玄心中明白,笑了一笑,“随你,不喜欢就扔了。”
静谧的房间里,李惟仰起头,两人视线交汇,“裴大人的心意,自然不敢乱扔的。”
裴鹤玄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心中有千言万语,却难以继续往下说,“......我不姓裴。”
李惟以为他只是喝多了,但没嗅到酒气,“累傻了么?”
裴鹤玄额头相抵,颤声道:“你是不是只恨誉王一个人?”
李惟心中蓦然一动,一时不明其意,“为什么要这么问?”
裴鹤玄的眼神里是说不出的狰狞可怕,周身甚至弥漫出的凌厉的杀气,“我帮你杀了他,你能不能不恨我?”
“下毒的事吗?”李惟并未瞧见他眼底的神色,顿了一下,“你给我的解药,我没吃。”
但她现在活得好好的,裴鹤玄的那些话不过是想吓唬一下自己。
“不是。”裴鹤玄阖起眼睛,没心思追究她不吃解药的事,“不是。”
李惟眸子闪过一丝萧索之意,“那是什么 ?”
言念及此,裴鹤玄不敢再说。
可他瞒不了一辈子,李惟早晚会知道此事。
李惟发觉他不是在开玩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你姓什么?”
裴鹤玄的胸膛起伏着,闷声道:“赫连。”话音低微几不可闻。
李惟:“......”
沉思有顷,她再想问些什么,裴鹤玄已经睡过去了。
李惟微一迟疑,坐起身,看着他脸庞许久,眉梢眼角都带着淡淡的疏离。
翌日清晨,满城哗然,坊间百姓聚在街头都在讨论一件事,有人在河灯里许愿。
裴御终生不举!
事情很快传到裴府,裴川和顾淑兰得知谣言,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顾淑兰抿了抿唇,低声道:“要不,把御儿叫回来问问?”
裴川汗颜,把脸埋进掌心,稍稍抬了一下左手,“去叫人。”
苏家和裴家马上就要订婚了,现在闹出这样的谣言实在不妥。
另一厢,裴鹤玄是在去往东宫路上听见的谣言。
马车路过的时候,几个小娘子面红耳赤,一脸激动讨论他能不能人道!
裴鹤玄的怒气立时涌上来,捏碎了手里杯子,当即命人查了谣言的源头。
昨个是八月十五,汾水江有不少人放河灯,但这些东西在江面上飘着不是个事,所以就在下游拦了渔网。
但好巧不巧地,几个喜欢走街串巷的大爷大妈,在收拾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荷花灯。
裴鹤玄在他们心中,神圣不可侵犯,怎能如此造谣!
于是,他们就四处打听,谁写了这歹毒的纸条。
乔彦非常靠谱,特意寻回了那张小纸条。
裴鹤玄看着那个熟悉的字迹,径直回了别院,朝着李惟走过去,“李惟!”
李惟一脸尴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感觉裴鹤玄头上在冒火。
裴鹤玄眸底暗色涌动,拽着她进了屋子,撞上了屋里的门,“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