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实力说话,弟弟年纪太小了,还需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李挽想起往事,叹了口气道,“就比如说苏尔勒,此人就是一个桀骜不驯之人,那时父亲在北境已有威名,但苏尔勒毫不畏惧,仍在父亲的地界占山为王,因为是被父亲设局擒获,心中十分不满,愣是用那一股子蛮劲儿挣断绳子,打伤十几名亲兵,在军营里叫嚣,最后还是父亲亲自上阵将其拿下。”
听到这人如此难办,曼娘紧张道:“那夫人去见他,岂不是很危险?”
“我不去见他,苏尔勒身高九尺,出现在东都太显眼了,”李挽边走边仔细地思考着,“这次我要见的人是父亲身边的谋士云剑屏,不过,老人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来的应该是他的嫡孙云子秋。”
她不太相信裴鹤玄,所以还是要留个后手。
月光下,云子秋约莫是听见脚步声,抬起眼来,笑眯眯道:“郡主来迟了。”
李挽摘下帷帽,沉默了几息后,道:“云公子,这次我着急叫你回来,是有要事相商,但因事关重大,所以未敢写在信上。”
云子秋缓缓说道:“我想,郡主要说的应该是找到了自己的妹妹。”
李挽震惊道:“公子知道?”
“很巧,来的路上就遇见了,”云子秋 想起李惟挥刀的样子,忍不住夸赞了一下,“令人惊艳,颇有将军身上当年的风范。”
李挽焦急道:“她与人交手了?可有受伤?”
“来的路上遇到两个无知的莽夫挟持我,三姑娘见义勇为,出手救了我,”云子秋停顿了一下,双手抱臂,“不过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挽道:“她生过一场病,被一个叫李寡妇的人贩子养在身边。”
云子秋点了下头,“原来如此,但她还能使出季师傅教给她的功夫,人应该没有被养废。”
李挽道:“我这次叫公子来,就是希望你能带走她的。”
云子秋眉梢一挑,这倒和他想的不一样,“郡主就没想过让她恢复记忆?”
李挽蹙紧了眉头,很认真地说道:“现在还顾不了那么多,她在长公主手下做事,估计已经发现了身份,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云子秋看着李挽,“郡主在担心什么?”
李挽道:“裴鹤玄也猜出了她的身份。”
“裴鹤玄这个人确实危险,”云子秋嘴角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但他对三姑娘的心思......好像不单纯。”
裴鹤玄图谋甚大,背后又有家族支撑,若他有心扶持太子,那么他最大的敌人就是誉王,而对付誉王李惟绝对是一把好刀。“除了利用还能有什么,”李挽抬头看向云子秋心中不解,强做镇定,“什么意思?”
话不投机半句多,云子秋只好直接点明道:“我认为郡主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认回自己的妹妹。倘若此事让别人抢到先机,先入为主,那裴鹤玄三言两语就能破坏你们姐妹二人的关系,郡主应该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吧?”
他绝对不能成为李惟最信任的人。
天已经完全黑了,夜风吹拂。
李挽的心陡然一沉,手臂无力垂下,她想过先认回,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怕犯错,毕竟此事一旦让长公主知道后果难以预料,“还是要私下认回,可我现在根本见不到她。”
云子秋笑了笑,道:“如果事情按照我的计划进行,那郡主的妹妹应该还在泰和酒楼......”
李挽怔了一怔,道:“多谢云公子,你是特意将她留下来的?”
云子秋摸着下巴,颇为认真的说道:“当时裴鹤玄也在场,我只能用些委婉的方式将她留在那。”
李挽狐疑道:“什么方式?”
云子秋酝酿了许久,心里一边喊着惭愧,一边坦言道:“我说请客,但没付钱。”
李挽表情有些无奈,“你......”
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是各怀心思,云子秋顿了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裴鹤玄偷偷试探了一下我,他怀疑我的身份,可他在我离开酒楼的时候并没有跟上来,估计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处理,至于是什么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裴鹤玄这个人藏的太深了,云子秋观察他的时候,中间就像是隔着一层出碰不到的白纱,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