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人。可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两人从小玩到大,杨序澜对他知根知底,裴鹤玄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杨序澜有些无奈,不再说这件事,“有传闻,五皇子喜欢国公府陈墨谨之妻。”
“陈墨谨,”裴鹤玄想了想,“是平襄王的女儿,安乐郡主。”
杨序澜道:“李挽。”
裴鹤玄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一脸满不在乎。
这个时节的江水冰冷刺骨,李惟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爬上岸,瞧着四周无人,哆哆嗦嗦的跑进暗巷,抄小路往家里走。
她满身污泥,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觉跑丢了一只鞋。
当然,也可能是凫水的时候丢的。
李惟叹了口气,心道:“好歹是捡回一条命。”
她敲了几下门,而后等了半晌,也没人来开门,隔壁的狗倒是叫唤了几声,她不甘心又试着敲了两次。
李寡妇连炕都没下,推开一条窗户缝,朝外喊着,“谁啊?这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事明天在说!”
李惟蜷缩着身子坐在门口,有气无力说道:“是我......”
李寡妇反应了一下,啧了一声,披件衣服往门口走,“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啊?还把自己搞 成这个样子!”
李惟站起身,衣裙还在滴水。
李寡妇关上门,转身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去勾引男人了?对方有钱吗?”
院里就两间屋子,一个主屋,一个柴房,李惟没说话,只是绕开她,去了柴房。
李寡妇脸色沉重,越想越不对劲,急忙跟过去,“你是不是得罪长公主了?”
“是,”李惟在柜子里翻出一件衣服,看了一眼李寡妇,“我不会再去公主府了。”
不去公主府?李寡妇听完,火气登时就蹿了上来,“你敢!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不就是为了日后,让你报答我吗!你个白眼狼,公主府那么好的一个差事,你说不干就不干?你知不知道能在那里干活,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不去!”李惟把衣服扔在木床上,“我宁可给别人洗衣服,抄书,赚几文钱,我也不去那个地方——”
“啪”的一声,她话还未说完,李寡妇就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我明日就把你送回去!你要是再这么人性,老娘打断你的腿!”
李惟脸上本来没什么血色,现在因为一个巴掌带了点红,“出去。”
李寡妇垮下脸,拿手指着她,“你在跟谁耍脸子呢?”
李惟看着她,寒声道:“出去,否则我赚的钱,你一分都别想得到。”
李寡妇一愣,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直到门被关上,又开始破口大骂道:“白眼狼!大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敢骂娘!”
“贱骨头,我是你娘,你敢不养我,我闹到公主府去,我咒你这辈子没人要!”
隔壁的人家被吵醒,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替李惟说了两句,喊道:“李寡妇,大半夜的你抽什么疯!人家李惟哪点对不起你!有本事自己赚钱去!”
她们知道李寡妇的为人,也就李惟心地善良,一直认她这个娘,这要是搁别人,早不要了。
李寡妇弯腰拾地上的土块,朝隔壁院子扔了过去,“闭嘴,老娘教训女儿的,有你什么事!你也管得太宽了吧,有这本事你咋不进仪鸾司呢。”
那人听见院里的动静,啐了一口,“颠婆!没人搭理你!”
“我是颠婆?我是颠婆怎么了,你别嫉妒我啊!”李寡妇叉着腰,逮人就骂,“你家汉子昨个看我这个颠婆看了半天,你连自己男人的看不住,有什么资格说我!”
隔壁的人不说话了,李寡妇就更加嚣张,“行啊,就你那大水缸似的腰,留不住汉子也正常......”
李惟听着她的骂声入睡。
第二日中午,李惟昏昏沉沉醒来,脸颊通红,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来,她穿好衣服起身,看了一眼柜子,发现那里已经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李寡妇来过了。
李惟抱有一丝希望,打开柜子底下的暗盒,里面空空如也,甚至那件湿衣服也被翻动了。
这两个月攒的钱都被拿走了,连个看病的铜板都没给她留。
这也难怪,梦里死了都没人给她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