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倒是小看你了,居然真赶来了。”
李惟胸双腿酸软,靠在墙上半晌才喘匀了气,她整理好衣服,走出两步问道:“公主殿下呢?”
白梦书道:“还没出来。”
大抵明白怎么回事,李惟神情有些尴尬。
她被愚弄了。
可那又能如何?上前和她理论一番,还是打一架?李惟掂量了一下自己,选择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得罪她就是给自己找罪受,为了银子,还是先忍一忍吧。
她很识趣,悄悄往角落挪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看向不远处的马车。
方才那里好像一直有人在看她。
是那个驱车的马夫?
恰有微风吹拂,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些,李惟歪着头,目光闪动,看到了一点绯红色的官袍。
白梦书注意到她的视线,出声提醒道:“那是裴家马车,别什么人都惦记,裴鹤玄可是当今圣上炙手可热的新贵。”
李惟不禁屏息,腹诽道:“果然,讨厌一个人,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鞋子愣了一下。
适才跑得太急,鞋子磨破了一个洞!
李惟先是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鞋子,而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看向别处。
总之,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这地方都是达官显贵,只要不大惊小怪,没人会注意到她。
马车从两人面前缓缓过去。
裴鹤玄低垂着眉眼,似是在考量什么。
乔彦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公子认识方才的婢女?”
不然为何在此等候许久,直到她人来了才离开?
裴鹤玄淡声道:“见过一面。”
乔彦在他小时候就跟在身边侍奉,这么多年过去,要是说裴府里谁最了解裴鹤玄,乔彦当之无愧。 他在这两人之间品出了一点别的味道。
他道:“公子是想做什么?”
裴鹤玄笑了一下,反问道:“你在想什么?”
声音十分好听,温柔又内敛,随性中还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乔彦打了激灵,瞬间明白自己想错了,“没想什么。”
裴鹤玄道:“今日咱们追杀的人叫温华,当初是以门客的身份招入公主府,我本以为,赫连筠的本意是招男宠,如今再看,他这个男宠的似乎有些功夫。”
“关于那些门客,百官都说他们是长公主私下养男宠,”乔彦细细地想了一下,“公子现在是怀疑那些人不都是男宠?”
“公主府虽然有銮卫,但都是女子,”裴鹤玄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眼底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看来长公主并不满足于此。”
乔彦谨慎道:“公子想要如何?”
裴鹤玄看着他,道:“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不上道呢?”
乔彦脸上裂开一道缝隙,他方才居然蠢得以为公子对她有意思,“公子想要收买那个婢女做棋子?”
裴鹤玄稍稍抬了一下头,眸子里盛满笑意,“公主府不好安插人手,又不可能派人潜入,收买她身边的人,难道不是最好的方法?”
他说得云淡风轻,乔彦却不由得怔了一下,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必,我亲自来。”裴鹤玄面容清冷,手指摩挲着茶杯,漆黑色的眸子看起来很深邃。
忽然吹来一阵凉风,李惟打了一个喷嚏,安抚着胸口,心中狐疑道:“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
一个多时辰后,远处走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
李惟整理好仪容,上前一步,默默跟在身后。她不知长公主在宫里经历什么,但隐约看出她的脸色不怎么好。
白梦书收敛起方才嚣张的气焰,也低着头跟了过去。
赫连筠斜睨了一眼白梦书,示意她跟一同进马车。
待马车开始前行,赫连筠攥紧手,狠狠砸向茶几。
这次在回宣州的路上,二皇子赫连霆已经派人暗杀过裴鹤玄,然而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甚至还折损了不少自己人。
可裴鹤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如何抵挡这么多次的暗杀?
真是处处和她作对!赫连筠咬牙道:“温华如何了?”
白梦书心中惶恐不安,“清露已经让郎中看过了,应该已无大碍。”
赫连筠越想越气,道:“清露这个蠢货,本宫不过是让她从门客里挑个人暗中跟踪裴鹤玄,结果她居然选了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温华!”
白梦书不敢接话,担心自己受到牵连。
“本来以为裴鹤玄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抉择,”赫连筠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他选择做太子詹事,那我们也就不必再留什么情面,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