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陈、闵二人,问道:“你二人可还有话要说?”
噤口术被解后,两人匍匐在地,还想要辩解:“望仙长明察秋毫,实属不是我二人的过错,那镜中幻象,全是她编造出来的啊!”
“编造?”尚仙长重哼一声,突地望向陶挽和小耳,“我见你二人方才有话想说。”
最先开口的是陶挽,她两眼通红,瓮声瓮气道:“仙长,那镜中景象未有分毫假象,我等眼见为实,过错绝不在小师妹身上。”
小耳亦颔首:“仙长,确然如此。”
“仙长!”陈奚宏扬声道,“他二人都是那蠢笨的夯货,走不出这雅胜斋,便妄想将罪行推到我身上,求仙长勿信谗言!”
“你二人——!”尚仙长不怒而威,道,“当真以为我糊涂到是非不分?”
一句话下来,两人顿时汗如雨下。
“仙、仙长……”见瞒不过了,闵一敬又转变态度,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仙长,今日之事是徒儿错了,是我错了,仙长!但我只是一时冲动,求仙长谅解!”
陈奚宏一咬牙,索性甩锅:“仙长,我也是以为闵师弟受了气,才做出这等子糊涂事。”
闻言,闵一敬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陈师兄,你——”
“闵一敬,”尚仙长突然打断他,“你可知去年,你如何未能进宗?”
“想来定是某门功课出了岔子。”闵一敬颤颤巍巍抬起头,额上磕得鲜血淋漓,眼皮坠着热汗,“徒儿这一年已努力修炼,定能入宗!”
“糊涂!”尚仙长冷声道,“道心才为你所缺!修仙者,若无道心,与那吃人的妖魔有何区别。而今一看,你竟毫无长进!”
“而陈奚宏已为内宗弟子,却心性不稳、欺侮同门、傲慢自得,如今又撒谎成性,推卸罪责,视宗规如无物。”他侧眸望了眼身后两位双髻小童,“鹤童,将他二人送至戒律堂,各领鞭刑一百,再废去修为,逐出青斗宗!”
闻言,两人是恐慌万状,伏地求饶。
“仙长,不能啊,仙长!徒儿已知错了,万不能废我修为啊!”
陈奚宏则膝行着朝小耳爬去,脸色惨白:“小耳师弟,你快些与仙长说,快些告诉他此事与我无关,小耳师弟,求你了!”
闵一敬也想去扯小耳的衣角,痛哭流涕道:“小耳,你帮我说句话,师兄平日里也待你不薄,只做错了这一件事,不能因此就将师兄推入地狱啊!”
裴寻今望着小耳。
她所见的小耳师兄,为人和善、品行坚毅,却不知道是不是毫无原则的善心。
幸好,他只往后退了一步,便淡声道:“师兄,如何是我推你入了地狱?”
闵一敬僵住。
“是你自己的选择。”小耳俯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从你欺负他人开始,便已经是那狱中恶鬼了。”
霎时间,闵一敬面如死灰。
而随着尚仙长来的那两个童子,也化作了两只仙鹤,各叼着二人的后衣领,便衔着他们往戒律堂去了。
两人被带走后,尚仙长并未就此打住。
他望向其余弟子,道:“你等除陶挽、小耳二人,均自行去戒律堂跪罚一月,即刻退回外门弟子院,五年内不得参与入宗试炼。”
话音落地,所有人的心猛地往下一坠。
“仙长,为何连我们也要罚!我们可连小耳一根指头都没碰过。”
“是啊,仙长,我们从未做过欺侮同门之事,您……您……”
“我不服,凭何我也要受罚?我又没做过什么错事!”
“凭何受罚?”尚仙长道,“既还不清楚为何受罚,那你等便回答我几个问题。”
一众弟子面有不服,气哄哄地看着他。
片刻,尚仙长问道:“方才闵一敬说解玉和裴寻今尽是欺下瞒上的同伙,有几人说了不是?”
一句话便让众人愕然。
他们这才想起,当闵一敬撒谎时,自己可都跟着点了头的。
一棍子将他们打成了小人之辈的,也是他们。
“明知裴寻今并未犯错,且有心帮助同门,何人站她身后?”
一众弟子的脸色更加难看。
也是他们,在知道惩罚极重的情况下,还要加以隐瞒,把罪责推到裴师妹身上。
除了小耳和陶挽,竟无一人帮她说话。
尚仙长那严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
“陶挽、小耳作证之时,又有哪些人伸手捂嘴,害怕祸及己身!”
一语毕,便有人失控地瘫跪在地。
“仙长,是我错了……”
其他人也羞愧难掩,纷纷移开了视线,咬着牙再不敢去看小耳他们。
“身为青斗宗弟子,不积行修功,反倒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