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直直朝陶挽飞去。
陶挽顿觉有股大力袭来,眼见着就要刮在她身上了,不由得闭上了眼。
但一只手却从她身旁恰时抬起,只轻轻一握,那劲风便瞬间泄了力,消散不见。
她侧眸一望,挡住那劲风的却是裴寻今。
裴寻今垂手,不急不缓道: “这里应当是什么地方?是师兄依仗资历故意欺辱同门的无理斋,还是专听你一派胡言的一言堂?”
她话音刚落,小耳师兄便也跟着解释:“方才是闵一敬先用定身术为难我,师妹也是为了帮我,才会对闵一敬出手。”
陈奚宏一声重哼:“我明说了,你们这二十三个弟子中,除了闵师弟,一个也走不出雅胜斋。定身术?闵师弟哪怕对你用了定身术,也是照拂,何叫为难。”
他看向裴寻今,道:“倒是你,以为学些皮毛就可以为非作歹了?竟还敢对师兄不敬,眼下便让你也尝尝定身术的滋味!”
说罢,还未等他人反应,他便抬手掐诀。
果然,一个定身术施展下来,方才还有细小动作的裴寻今便不动了。
“看到了吗?”陈奚宏傲慢地转身去看其他弟子,“这就是教训!待我将她那施咒的胳膊给砍了,看她如何嚣张!”
说着,便拔出小童腰间佩剑。
但自得的笑还没在他脸上展露,他便听得脆生生一句——
“教训?什么教训,我怎的没看见?”
陈奚宏神情一僵。
他倏地转身,只见本应被定身术定住的裴寻今,此刻却一点事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
他心上划过讶异,又慌忙抬手。
但两三次下来,定身术竟一点作用也没起到。
陈奚宏更为震惊。
这怎么……可能呢?
“陈师兄这是要教我定身术?”裴寻今这下倒摆出了对他的尊敬,“多谢陈师兄。方才闵师兄教导,我仅凭运气成功了两回,现下一看陈师兄掐诀,又有了几分心得,着实心痒难耐,想再尝试一次,不若有劳陈师兄好事做到底,让我一试?”
震怒之下,陈奚宏竟高举起剑,朝她刺去:“容不得你嚣张!”
裴寻今则慢悠悠地掐了诀。
瞬间,陈奚宏便僵立不动了,脸上还是那副狰狞神情,嘴大张,剑也高举着。
“陈师兄,”裴寻今与他不过一丈的距离,往前一步,抬手便将他的剑转而攥在了自己手中。
她掂了掂剑,笑眼弯成新月:“不知方才,陈师兄要砍我哪条胳膊?”
裴寻今将那冒着寒光的剑刃轻轻划过陈奚宏的右臂,剑锋过布,顿时划出裂痕。
“是这条高举着的——”
而后,她又一垂剑,懒懒散散地用剑身拍了拍他垂下的左臂,有细微的灰尘在光柱间飞舞。
“还是这条……藏着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