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里面的情形。
只见这雅胜斋里,站了二三十人,无论男女,个个皆作青白衣打扮。
众人围在了两人身旁,其中一人眉眼刻薄,额角一枚黑痣,说话时,拧着的嘴角尽显尖酸。这宗服在他身上,与粗布麻衣、锦罗绸缎均没什么区别——都衬不出几分气度。
另一个被称作“小耳”的,则身形瘦削,模样却是那玉中佳品、树中翘楚,饶是放在一众人中,也尤为耀眼。他与解玉扎着同样的马尾,瞧着却更沉稳,没有缀着银饰,又更显朴素。
面对那人的隐隐威胁,小耳并不露怯。
他神情未改,坦然道:“闵一敬,如果要修炼,就应当学会做好分内之事。”
那闵一敬听了,仰头便是几声大笑,待得两眼冒了泪花,才勉强止声。
“小耳,我可记得你十二便通过入宗试炼进了雅胜斋,现下都十七了,还没能走出去,离着正式的内门弟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止。一段朽木,去糊弄那些外门弟子倒也罢了,竟还想教我们如何修炼?”他转头去看身边的人,右手手背拍得左手掌心连连直响,“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他身边一高个同伴怪笑道:“那你可就瞧不起那些外门弟子了,就单数小耳这五年,离开雅胜斋成为内门弟子的,也有七八十了吧?”
“哎呀,你看我这脑袋。”闵一敬佯作自责,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还真是叫几根野菜给搅糊涂了。”
外面的裴寻今和解玉将这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俩都觉得这话难听,却见那小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饶是解玉轻狂,也暗叹:“那小子倒是好脾气,光听骂,不见还嘴。”
裴寻今却想,不光是好脾气,还有好耐心。
一般弟子通过入宗试炼进入雅胜斋后,等满了一年,再进行试用考核,就能成为正式的内门弟子了,稍愚笨些的,也不过再多待一年。
像这样从十二岁待到十七岁,也亏得他能耐得住性子。
忽地,闵一敬望向了窗外:“我记得今天有两个新弟子要来,怎么还没看见——嚯,说谁谁来,就在外面。”
他顿生笑意,只不过因着那刻薄长相,显得几分狰狞。
“外面那两个——”他得意地招招手,“在外面磨蹭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拜见你们小耳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