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
那欢欣雀跃的声音如春一般,跳进了他耳中。愣怔间,他控制不住地在脑中勾勒起师妹的模样。
眸子是圆眼,还是两弯月牙?
瞧人时是一眨不眨,或者偷偷一瞥?
想得多了,他忽然对自己有了些厌嫌。
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哪怕往天上想,也终究是假的,连个模糊影子都捞不出的。
但裴寻今并没有叫他郁闷多久,她又将入宗试炼的趣事讲给了他听,还让他有空就出去走走,兴许能碰见一个跑上跑下的憨货。
多半时间是她讲,他听着,聊到最后,裴寻今有些困了,索性趴在栏边打起瞌睡。
待她再醒时,太阳已微微偏斜了。
已过日中。
她倏地跳起,身边,荀随正在用绒布拭剑。
许是听得声音,他抬头问:“师妹,醒了么?”
“醒了醒了!”裴寻今急匆匆往外瞥去,“师兄,我该回去了,今日还要忙着收拾东西。”
说罢,便忙不迭走了,连多余的话都没留下。
“师——”荀随未来得及唤出“师妹”,便听得脚步声愈来愈远,渐渐消失。
他正朝着前方,将声音咽了回去,又陷入一片沉默。不过,攥着绒布的手却加了两分劲。
不多时,一个小童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个小竹筐。
“仙长,”他脆脆叫道,“仙长,桃花已打好了,是现下便拿去厨房么?”
荀随将绒布放在一边,饶是坐着,背也打得挺直,身形如松。
半晌,他才缓缓道:“不必了。”
那小童面露疑色:“仙长?不做桃花糕了?”
方才他还叫他们打点桃花来做桃花糕,怎的这么快就又变主意了?
荀随神情不改。
“做了也无用,便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