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坏蛋真不容易呀。”温君子经常如此说,仿佛在告诉别人,他其实不想做个坏蛋,出于生活所迫,他不得不做个坏蛋,而且还是个倒霉的坏蛋。土壤里遁行了半日,他从芬芳的泥土里走出来,正要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心里盘算着回家去吃一顿美味,睡个好觉。却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温君子面对冥河,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杀云玉龙前辈,我是无辜的,别杀我。”
冥河对温君子说:“钱不愁去了哪里?”
温君子说:“他去了哪里,我真不知道,我发誓。”
苏打却问温君子:“你明明被我义兄杀了,怎么还活着?”
温君子说:“早年我下了转生蛊,所以能死而复生。”
苏打说:“你害死了金三爷,死有余辜。”
温君子见苏打眼神里有了杀气,便央求说:“别杀我,苏少侠,王老虎被关在温家庄,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苏打冷笑说:“你又想骗我?”
温君子举手发誓说:“我对少侠发誓,骗你我不得好死。是钱不愁让我关押他的。”
苏打又问:“义兄杀过你,落到你手上岂不是……”
“王老虎是杀过我,但我那两个侄女对王老虎却是好生伺候,从来不曾怠慢。”
看到温君子坚定的神情,苏打打消疑虑说:“好吧,你带路。别耍花招。”
温君子被图雅的丝刃缠住了脖子,图雅警告温君子,如果他耍花招,便会身首异处。
生命被威胁,温君子自然唯命是从。树林里隐藏的小老鼠摇头晃脑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先行通风报信去了。
关押王老虎的地方在温家庄。温家庄更像是个鼠窝,黄昏的时候,过街老鼠如同汹涌猛兽,啃食街道上一切可以嚼碎的东西。但庄子里的房屋却完好无损,风吹开了一扇摇晃的门,昏暗的屋子里不见半点人影。
苏打对温君子说:“不会又是个陷阱吧?”
温君子说:“温家人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这个时间她们快睡醒了,几位快请进。”
坏蛋的家里,有一个小姑娘,她个头不高,笑起来有两个深深地酒窝,她看到了温君子,本来开心的面容却被图雅的丝刃吓到了,她说:“叔叔,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缠住你的脖子。”
温君子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说:“小婉,不怕,她是王老虎叔叔的朋友。”
王老虎失去了双手,他坐在桌旁,学会了用手腕捧起粥碗,当厚重的木门打开,他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兄弟苏打。
温君子的家里干净整洁,钱不愁虽然狠心砍掉了王老虎的双手,但还是让自己的侄儿锦衣玉食的活着。
王老虎看到苏打,悲伤地说:“兄弟,我总算等来了你。”
苏打看到王老虎没了双手,说:“哥哥,是谁害你成了这般样子。”
王老虎对钱不愁恨之入骨,他咬牙切齿地告诉苏打:“是钱不愁那个坏蛋害的。他不仅害了我,还害死了我岳父。”
苏打说:“哥哥,我这就带你走。”
温小婉听到王老虎要走,便拽住王老虎的胳膊,恋恋不舍说:“叔叔,你真的要走吗?”
王老虎用胳膊爱抚了温小婉的头,笑着说:“小丫头,谢谢你这些日子照顾我,我要回家了。”
温小婉说:“吃了饭再走吧。”
温君子也说:“对,我们一起吃个饭,再走也不迟。”
图雅的丝刃却在温君子的脖子上勒出了血痕,冷酷地说:“不要乱动。”
苏打冷笑着对面前的王老虎说:“你不是王老虎,我二哥他对温君子恨之入骨,如果你是真的王老虎,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应该是让我把温君子杀了。”
假装的王老虎开始慌张了,立刻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女孩子的面容来,她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有些拘谨地说:“温叔叔,我们把王老虎弄丢了,所以我才假扮的。”
温君子生命被威胁,立刻绿脸,问:“温小倩,到底丢哪了?怎么弄丢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丢呢?”
原来假扮王老虎的女孩叫温小倩,她从假肢里伸出一双白皙的小手来,比划着说:“白天,我和妹妹都睡觉了,再醒来,王老虎叔叔就不见了。”
温小婉立刻补充说:“中午,我尿急去过一趟厕所,看到是一个女人带走了王叔叔。我发现了,想去阻止,却被她的飞刀吓住了。”温小婉仰面指向木梁上钉着的几柄绿色小刀。
冥河说:“是木芒刀。”
苏打纳闷了,说:“花妖捉我二哥去做什么?”
温小婉说:“我记得那个女人好像跟王叔叔要什么肉灵芝来着。这位姐姐,请放了温叔叔吧,我们是怕你会杀了叔叔,才假装的。”
图雅的丝刃勒得却更紧了。她冷漠地看着温君子痛苦的表情,说:“你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