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骄阳似火,斋阁已经在碧龙潭旁落地生根,里面有一只长满金鳞的龙兽在鼾睡。
满载而归的温君子恭候在斋阁外,他向守卫的杨万里小声问:“杨兄,我从早晨站到现在,龙主睡了多久了?”
杨万里的黑眼圈儿好深,他打了个哈欠,说:“三天三夜了,我就在这守着,好想睡一觉。范无救的财宝你都拿回来了?”
温君子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说:“我是日夜兼程,做个坏蛋可真不容易呀。”
杨万里说:“那你做个好人不就得了。”
温君子说:“好人比坏蛋更不容易。”
杨万里将嘴巴凑到温君子耳边,笑嘻嘻地说:“我们都是小坏蛋,比起睡觉的大坏蛋自然不容易了。”
大坏蛋听到了杨万里与温君子的谈话,睁开了碧绿的眼睛,声音洪亮地说:“温君子,你回来了。”
温君子说:“龙主,范无救的财宝我都取回来了。”
龙兽说:“范无救他人呢?”
温君子回答:“死了。”
龙兽便问:“谁杀死他的?”
温君子说:“他中了木芒刀毒。”
龙兽说:“没想到木芒刀这么厉害,不愧是这世间最毒的刀。你在外面等候我很长时间了吧。”
温君子回答说:“是,龙主。”
龙兽对杨万里说:“万里,你在外面守了我三天三夜了。肯定会骂我是个大坏蛋吧?”
杨万里笑着说:“我们是小坏蛋,龙主自然是大坏蛋了。”
龙兽不说话,狰狞地表情恐怖异常,温君子为杨万里说好话:“龙主,息怒。杨万里就是不会说话,他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恐怖的龙兽立刻变成和颜悦色的萌宠,微笑对二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并吩咐温君子说:“将那些财宝送去通宝钱庄吧。”
忽有一阵风袭来,让碧龙潭水起了涟漪,清凉让龙兽开始出现了蜕变,它张牙舞爪的庞大兽体萎缩成一个大腹便便的钱不愁。
钱不愁嗅着冷空气里的味道,说:“青天白日,却要下雨了。”
果然一片乌云飘来遮住了燥热的太阳,天色开始昏暗朦胧,淅淅沥沥地雨水打湿地面,浇入碧水潭。
钱不愁仰面叹息说:“人生经历的坎坷果真是多如牛毛,事事如意的人怕是没有吧。”
魔教的教徒都戴着龙纹面具,一身红衣,红衣上绣有走兽图案,手里拿着斩刀。预感到了危险来临,百名教徒持刀待命。
雨里下起了刀子,锋利的冰刀落到钱不愁的金刚躯身上,变得粉碎。落向教众,却是鲜血淋淋的场景。
钱不愁大手一挥,喊道:“你们都退下,这几个人不足挂齿,我足以应对。”
来者不止冥河一个人,苏打、郝姑娘、图雅之外还有以逸待劳者。白玉蟾穿着一件精美的丝绸白袍,干净的靴子不沾染一点尘埃,他优雅地站在云彩上,尽管他的麻子脸有些丑陋,让人见了,却不怒自威。
身后的弟子对白玉蟾恭敬地说:“掌门,现在我们按兵不动,待他们打得乏了,再出手。”
白玉蟾责备弟子说:“我们是名门正派,一向光明磊落。以后说话要注意气质。”
弟子说:“那我们现在就下去?”
白玉蟾保持沉默,另一个善解人意的弟子说:“师弟,少说话,一切听从师父的命令。”
冥河在云朵上看到了白玉蟾,却没有理会,直接对钱不愁发出呐喊:“钱不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钱不愁哈哈大笑说:“你躲在天上不下来,可杀不死我。我是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之体。”
大胆的郝姑娘拉着苏打的手来到钱不愁面前,她皱皱鼻子说:“你的青龙血脉是偷来的吧,你是个假神兽。”
钱不愁见到了苏打,笑着说:“苏打侄儿,功夫不怎么样,这女人倒是换得挺快。”
郝姑娘生气说:“你这个大坏蛋,我要打烂你的嘴巴。”
神兽的拳头如同疾风里的石头重重地打在钱不愁长满胡渣的脸蛋上,钱不愁面带微笑,仿佛刚才打在脸上的不是拳头,是微风的爱抚。
郝姑娘却甩着白嫩的小手,眼里含泪说:“他的脸是铁做的吗?这么硬。”
“刀枪不入,让你知道我头发的厉害。”哈斯图雅的丝刃缠住了钱不愁的手臂,若是往常,肯定会切断一条手臂,可是钱不愁居然用手掌拽住图雅的头发,将图雅整个人提飞起来,撞向山谷的峭壁。
一股透明的力量将图雅抱住,送回原地。接着透明的锋利刺向钱不愁的眼睛。
钱不愁感到了杀气,用躲闪避免了一次伤害。为了不再被动,他的金色大斩刀开始横空出鞘,斩断所有的威胁。
刀属金,乃凶器,开锋刀是江湖上最锋利的刀,钱不愁将刀锋插入峭壁追逐着清凉的微风,如同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