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头和朵儿住在瀑布后面的山洞里,云老头有时候会去处理谷外的事务,所以大多时候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打躺在水面上,如同躺在一张软床上,他累了想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的修行使他筋疲力尽。这时候,朵儿来了,她坐在潭边光着脚丫戏水,看到昏睡的苏打,挑起脚丫,撩起水花溅在苏打脸上。
苏打被溅醒,他看到坐在岸边上的朵儿,月光洒下来把她乌黑的秀发披上一层光亮,她白皙的脸庞在光亮里映得更美。
苏打被冷水浇醒,脸色有些不悦,却见是朵儿,也不能发火,只是懒懒地说:“人家正在睡觉呢。”
朵儿低下头去,盯着水中自己漂亮的小脚丫说:“我不开心,和我说会话。”
“说吧,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苏打慵懒地在水面上盘坐起来。
女孩的心思最善变,方才还要聊天,听了苏打的话,朵儿说:“你真没意思,不和你聊了。”
见朵儿要离开,苏打来了精神,像条鱼钻进水里抱住了朵儿的脚。朵儿更不高兴了:“无赖,放开我的脚。”
“我不是无赖,我也想和你说说话。”苏打松开朵儿的小脚,浮出水面,坐在水潭上说:“云老头说了,我不能离开水潭半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朵儿说:“我在担心姐姐。”
苏打问:“你有姐姐?”
朵儿回答:“她叫图雅。我们自小一起被收养,情同姐妹。不久前,她和冥河哥哥走了,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苏打安慰说:“不会的,图雅姐姐会回来看你的。”
朵儿说:“你不知道的,冥河哥哥偷走了师父的冰魄。”
苏打说:“让图雅姐姐劝劝冥河把冰魄送回来,云老头看在师徒的情份上会原谅他的。”
朵儿说:“冥河哥哥现在是江湖通缉的要犯。杀了好多人,即使云老头原谅他,他也不得不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朵儿,我想问问你?”苏打也有心里话,那是苏打发自肺腑的一个问题,“朵儿,你真的是我花钱买来的那个老婆?”
朵儿笑了说:“我是骗你的。”
“你果真骗我?”苏打有点失落了。
朵儿点点头,表示愧疚。
“我就知道你骗我,”苏打苦笑着自我安慰,“幸好来的时候我把银子、米面、腊肉都准备好了,我还养了一只羊,王阿婆把她送到我家,也饿不着她了。”
朵儿说:“你那老婆说不好早就跑了。”
苏打说:“不许你这么说,过些日子我就回去。”
朵儿问:“要是你那老婆嘴歪眼斜,又丑又瘸,你还会娶她吗?”
苏打说:“不会吧,王阿婆说她好美丽。”
朵儿说:“明天你就能离开这里了,我听云老头说的。”
苏打说:“也该离开这个水潭了,我觉得自己皮子都泡麻了,真的假的?你不会逗我吧?”
朵儿说:“真的,云老头会让你去找图雅姐姐和冥河哥哥。”
苏打说:“放心,我会安然无恙地把他们带回来。”
朵儿摘下颈上的项链送给苏打,项链是一根青丝绳上系着一块孔雀石,“我相信你,这个项链送给你。”
苏打把那块光滑的孔雀石拿在手里看了看,突然想起说:“那天你去王家庄,就是为了找我?”
朵儿说:“云老头告诉我他有个最笨的傻弟子,叫苏打,此去往东五百里,沧州牲口镇王家庄,有个苏二肉铺。让我把你找来。结果我去了你的肉铺,还没来得及和你讲,就碰到了尸鬼,受了伤。”
苏打说:“知道我又笨又傻,还找我。”
早晨,苏打在潭底盘坐,谷外来了人,是一个背着酒葫芦、胡子拉茬的男人。他进了谷,就大声嚷嚷:“云老头,你找我这个酒鬼来干什么?”
云老头在雾里伸了个懒腰,正欲吃馅饼,笑着说:“一得,这次不得不麻烦你了。”
酒鬼说:“什么事?”
云老头说:“康城曲家收到了索命函。”
“又是冥河。”酒鬼喝了一口酒说:“对付他,我需要个帮手,以防万一。”
“有合适人选。”云老头笑了笑,走到水潭上,向潭里投下馅饼呼喊:“苏打,醒醒?”
馅饼打到苏打的头上,痛得苏打像一条鱼从水里跳出来,落到岸上,他揉了揉头,责怪说:“老头,人家还在睡觉。”
云老头笑着说:“苏打,你该走了。”
苏打便问:“去哪里?”
“去康城,和你师兄一起去。”云老头指了指面前的酒鬼对苏打说:“这是我师弟白玉蟾的弟子,是你师兄,沈一得。”
初次见面,苏打微笑打招呼:“师兄好。”
“我不好。”醉醺醺的酒鬼眯着眼睛,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