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真缺乏劳动。”曹芳芳靠到树上才有力气擦汗。
赵小四哼哼唧唧:“就这也好意思说男女都一样!都一样!”
曹芳芳站直,指着他:“有能耐别动!”
“我傻啊?”
孙解放头大如斗:“看来还是不累!”
“谁说的!”曹芳芳转向他反驳,突然发现明杭生脸不红气不喘,不敢信就问身边的女知青:“他,不累?”
曹芳芳很纳闷。
在她印象里明杭生可懒了,在学校可是能坐着绝不站着。去年同学们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上街喊口号,明杭生兴趣缺缺,跟昏睡三年刚醒来一样,还没出校门就被学生会会长劝退——看着他就泄气。
明杭生也不客气,慢慢悠悠骑车回家。
打那以后直到年底他都没出现。
今年开学那天班里闹哄哄的,一半要停课闹革命,一半要上课,他就跟台风眼似的风平浪静。说好听点他超凡脱俗,说难听点他时日无多!
以至于曹芳芳一直怀疑他不是懒就是身体不好。
孙解放笑着说:“你们不了解他。”
曹芳芳看不惯他总帮这衙内:“是不如你个十来年的老同学了解。”俩人小学、初中和高中都是同学,算得上发小,彼此应该很了解,“这大少爷啥来路啊?要是有钱,那就是资本家,东北这么好的地方轮不到他。所以?”
孙解放:“君子之交。”
“不知道就不知道!扯什么啊。”曹芳芳本能朝叶榛走去,走到一半想起她慢热,就转到叶小姑身边蹲下,“这不是蒲公英吗?”
叶小姑很意外:“认识啊?那好办,挖吧。”
孙解放:“我们都挖野菜?”
叶小姑问:“不然你们跟榛儿到上面看看?”
“我没空照顾他们!”叶榛断然拒绝。
叶小姑闻言一点也不意外:“你不是拿铁钩了吗?帮他们弄点榆钱。榆钱会吃吧?”
女知青道:“我会做。可是没见哪儿有榆树。”
“有的。跟我来!”只要不跟叶榛上山,一切好说。
五个人下意识跟上,迈出脚相视一眼,孙解放问:“曹芳芳,你俩女同学留在这里挖野菜?”
曹芳芳:“我想帮叶榛同学摘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