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却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扼住面颊,动弹不得。
秦萧缓缓道:“祯儿,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好不好?”
徐复祯紧紧咬着唇,竭力抑制住眼眶涌出的泪水,颤抖着点了点头。
秦萧微微一笑,缓缓朝她吻了上去。
徐复祯不知道那里迸出来的力气,或许是她对秦萧本能的抵抗——
在他即将吻上她的唇瓣的那一刻挣开了手指的束缚,将脸偏到了一侧。
秦萧的吻落在了她那被掐红的脸颊上。
徐复祯只觉得双颊火辣辣地疼,同时泛起一股更深的恐惧:
她的反抗,会不会让他更加恼羞成怒?
她惊恐地转过眼睛去看秦萧,眼眶里早已盛满泪水滑落了下来。
好在,秦萧没有进行下一步行动。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乖一点,就对了。”
他直起身来,有些心疼地轻抚着她那白净的脸上被扼出来的红痕。
“别闹了,我们就还好好的。”
徐复祯颤抖着坐直了身子,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软得根本站不起身。
迎着秦萧的目光,她带着哭腔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了。”
秦萧满意地一笑,又道:“今夜的事,不要让母亲知道。”
徐复祯颤抖着点点头。
秦萧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他一离开,水岚和锦英连忙冲进来看她:
“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去告诉夫人!”
徐复祯后怕地摇摇头,对锦英道:“今夜的事,不许说出去。”
这两个丫头不知道秦萧的可怕之处,以为让夫人训斥他一顿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但徐复祯知道,她越是反抗越容易激怒他。
她能防得了他一次两次,她能一直防着吗?
她有些后悔,他病着时她不该心软!如果那时狠下心,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么被动的境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徐复祯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秦萧跟王今澜成婚后,姑母给她说亲的那段日子。
她自从被秦萧砸的砚台在额头留下疤痕后便深居浅出,有 他二人的场合也会刻意回避。
算下来她已有三四个月没有见过秦萧。
她还记得那是个雨天,她在姑母房里做针线,边心不在焉地听姑母说给她物色到的说亲人选:
对方是淮南路提督的次子,比她大三岁,身上已有举人功名,与她外祖常家是姻亲关系。
她那时心如死灰,既不想不尴不尬地留在侯府讨人嫌,也不想嫁人。
姑母给她物色了好些人家她都不予理会,说到这一个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姑母便欢欢喜喜地找人去合八字。
就在这时秦萧闯了进来,拿出一方沾血的锦帕声称已经跟她暗中有了苟且,要纳她做房里的贵妾。
徐复祯自然是矢口否认:她与秦萧互通心意那几年都从未逾矩,怎么可能在他婚后私通?
但那方锦帕的绣工确实是出自她之手,于是便认下那是她的东西。
谁知姑母当场昏了过去。
醒来以后,姑母却再也不信她的各种解释,认定了她与秦萧私通。
她那时不懂,后来才知道,那方锦帕上的血迹是女子初夜的落红。她当时认了下来,就坐实了自己与他私通的事实。
姑母将她禁了足,身边的人全部换了一批,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才留下了水岚。
她被禁足三个月,就听到姑母病逝的消息。
姑母那么爱她,却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她。
徐复祯猛地惊醒过来,惊惶地环视周边的环境。
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棂的格栅洒在木地板上,帘幔低垂,鼻尖萦绕着似有若无的灵犀香。
徐复祯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那个潮湿阴暗的后罩房,她还在晚棠院。
她掀开锦衾披衣起身,赤足踩在地板上。
凉气自地板传入足底,她却浑然不觉,径直走到桌子边上斟了一杯冷茶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一路向下,腹中的冷意令她精神一凛,彻底清醒过来。
她又梦到前世的事了。
关于姑母故去的这段记忆一直是她不愿意去回想的,很多细节她都忘了。
可是,方才的梦里那些细节却像走马灯一样清晰地闪过。
姑母为什么不愿意见她?
是因为不愿意原谅她,还是有人不让病重的姑母见她?
像她这种隔三岔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