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像你娘,虽然软弱些,但是心地是极好的。”
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嫁进侯府时,你娘亲怕我带的嫁妆少给人看扁了,从自己库房里支出给我整整多添了五十抬嫁妆。现在我们府里有几个位置顶好的商铺就是你娘亲划给我的嫁妆。”
说着,她轻轻搂住徐复祯,道:
“旁人都说侯府养了你十年,其实你姑父领的那点闲俸,哪里就够了府里这么多人的诸般吃用?还不是多亏那些个铺子年年生钱。你娘留在京里的铺子是姑母替你管着,虽然大部分的收入姑母给你存着了,但也是贴了些进侯府的。侯府养着你,那是再应该不过的。”
徐复祯心里暗道:怪道秦萧不要她的嫁妆,原来是还有这些个在侯府手中。
只要姑母没出事,那些铺子留在姑母手上她很放心,当务之急是要把徐家人手里的财产拿过来。
她因着父母双亡,又养在了姑母府上,与外祖家隔了两层,是以常家与她的联络并不深,只是每年年节时派人送些礼来问候罢了。
上一世她只当自己是秦家人,对外家派来问候的人也不放在心上,更没有主动去探问过关于母亲、关于外家的事,竟连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有什么都不知道。
徐复祯想到这里有些羞愧。
她问徐夫人:“姑母,我想看看我娘亲的嫁妆单子,可以吗?”
徐夫人心中沉吟道:现在给侄女看这个还为时过早了,不过她心思敏感脆弱,被王今澜那么一说,竟连退婚的想法都有了。如果这嫁 妆单子能让她重振信心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满口应道:“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下个月底你六叔要来京,我让他把当年你娘的嫁妆单子带过来。”
徐复祯心生警惕:“他来干什么?”
徐夫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发辫,道:“自然是来把你和宗之的婚约彻底定下来,写过定婚书,老夫人就不好再插手了。”
徐复祯默然。姑母对她的婚事真是执着!
不过她并不是很担忧,上一世姑母都没能成功把定婚书写下来,到时她稍微给王老夫人放点风,王老夫人自然会把此事搅黄。
于是她谢过徐夫人。
如今已至酉时,徐夫人又留了她在兴和堂用过晚膳才回去。
过得几日,秦萧的情况渐渐稳定了,王今澜也被王家的人接了回去。
徐复祯感觉这几日就像做梦一般。
王今澜就这么轻易地被她解决了?
可惜她现在能力有限,还不能对王今澜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按照王今澜的性格,她吃了这个闷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徐复祯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她们以后还会见面。
不过,她很期待。
因为出了王今澜的事,徐夫人管着后宅更严了。
秦家姐妹也消停了许多,王今澜的事属实是吓到了她们,连最好动的秦惠如都学会了沉默,再也不整天嚷嚷着要玩叶子戏,倒是让徐复祯清静了不少。
她便去徐夫人处说要跟她学理账。
徐夫人自是求之不得,于是每日午后便召三姐妹到她屋里帮着打理庶务。
徐复祯重生前只知道吟花对月,觉得那庶务理账之流乃是俗事,又仗着未来婆婆是她亲姑母,将来成亲了再跟着学也来得及,而徐夫人向来又宠她,便没有强迫她学过理账。
是以徐复祯对理账可谓是一窍不通,不过她天资聪颖,只学了几日,算起账来便又快又准,连十三岁便开始学理账的秦家姐妹都比不过她。
徐夫人道:“过几日重阳到了,承安郡王府要办赏菊会,往我们府上递了请帖。我想着叫鹤锦阁的大师傅过来给你们姊妹裁一身新衣,到时漂漂亮亮地亮个相。”
秦惠如奇道:“承安郡王不是封地在北边的吗,什么时候回京了?”
徐夫人道:“圣上这几年身子不大好,封地在外的闲职王公都回京来住了。”
徐复祯掐着日子算,圣上是十二年春驾崩的,离现在也就两年多的时间了。
等秦家姐妹回院去了以后,徐夫人悄悄对她说:“承安郡王的长子今年十六了,重阳这日姑母去替你妹妹们相看相看。你跟郡王府的姑娘们闲话的时候也替姑母留意一下看看他们家品性如何。”
徐复祯满口答应,心中却想:成不了的,秦家姐妹的姻缘不在这儿。
前世她没有去承安郡王府的这场赏菊会,可如今她却觉得,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回到晚棠院,却见秦萧身边的丫鬟绮纹候在院门口。
徐复祯避之不及,与她撞了个正着。
绮纹忙朝她一礼:“徐小姐,我们世子想请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