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烈,要回去歇着了。”
秦惠如问道:“祯姐姐方才去哪儿了?烟火都放完一轮了,幸好还能赶上第二轮。不然,再想看烟火可就要等元宵了。”
外头已经放起了第二轮烟火。
徐复祯走到窗边凭窗望去,蜿蜒的涿河像一条盘桓的长龙,河面上还漂流着数不尽的花灯,只是远远没有在拱桥上所见那么壮丽。
她极目远眺,隐隐能望见涿津桥的轮廓。
徐复祯倚窗而立,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绽放的火树银花,心思却飘到了刚才在桥上看烟火时的情景:
她与一众百姓站在桥面,霍巡替她捂住耳朵,他靠得那样近,连烟火燃放的硝烟气味都盖不住他身上那淡而弥远的雪松木香。
霍巡还在桥上看烟火吗?
他知道她来观景台了吗?
不知为何,她心底升起一丝淡淡的怅然若失。
“砰——”
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正看着烟火的众人循声回头望去,见是府里的管事王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最为年长的杨姨娘率先开口道:“王荣,怎么了?”
王荣喘了一口气,道:“姨娘,夫人发话了,叫姨娘带着公子小姐们回府里去。”
“什么?”杨姨娘有些诧异,中秋夜城里开放夜禁,如今才戌时过三刻,烟火还要再放两轮呢,怎么突然就要回去?
王荣道:“府里出事了。夫人怕节外生枝,先接各位主子回去。”
“什么?”
“府里出什么事了?”
秦惠如等人闻言纷纷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问道。
王荣却三缄其口,只是再三催促众人回去。
上了马车,徐复祯倚着靠枕闭目养神,心中却在琢磨着侯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能让徐夫人大过节的把所有人叫回府上说明肯 定不是小事。
首先应该不是长兴侯。
长兴侯如今在外头私会情人呢,上一世也没听说他出事。
同理,也不会是王老夫人出事。
她与长兴侯及王老夫人接触不多,这一世唯一的变数就是王今澜。
难道是王今澜出事了?还是秦萧?
徐复祯想起她的布局,心中不由砰砰直跳。
很快,马车驶回了侯府。
几个管事在角门等着众人,待她们一下车便匆匆地赶着众人回各自院里待着。
秦惠如闹了脾气,不愿意回去:“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要去兴和堂看看。”
王荣额上直冒冷汗:“三小姐就别添乱了!先回院子里吧!”
徐夫人身边的邹嬷嬷走了过来,沉声道:“三小姐,夫人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就让夫人省点心吧!”
邹嬷嬷是徐夫人的乳母,平日里不苟言笑,秦惠如非常怕她。
见惊动了邹嬷嬷,秦惠如也不闹了,乖乖回了自个院子。
徐复祯压下心头的激动走进晚棠院,见正房里亮着灯火,便疾步走进去,果然见锦英已经在里头团团转了。
徐复祯道:“锦英,你可知道出什么事了?”
锦英一见徐复祯,“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原本在家里跟爹娘姐姐一块儿过中秋。她爹娘是府里的管事,甫一出事,夫人便派了人叫她爹娘过去,连她姐姐锦云也被叫走了。
锦英在屋里头听了个大概,当下也没心思自己一个呆在家里,便回了晚棠院。
谁知小姐又不在,只能自己一个人干着急。
眼下终于见到徐复祯回来,她再也绷不住了,“哇”地哭了出来,一头哭一头抽泣道:“小姐,不好了!世子死了!”
死了?
徐复祯一个踉跄差点向后倒去。
水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呵斥道:“锦英你在胡说什么,给夫人听到你就完了!快从头说一遍。”
锦英边哭边摇头,抽抽噎噎道:“王管事来我家里时,我在里屋听了个大概。好像说……好像说王小姐给世子吃的东西下了毒,世子还没吃完就倒了下去,没了呼吸……没了呼吸,那可不就是死了吗!呜呜呜……”
徐复祯心情十分复杂。
秦萧就这样……死了?
听锦英话里的意思,不出她所料的话,应当是王今澜给秦萧送了加了花椒的食物。
秦萧碰不得花椒,吃下那食物便诱发了咽肿窒息之症,若治疗不及时确实有可能窒息而亡。
可……
他就这么死了?
这么轻而易举?
那个她爱慕了近十年的人,那个亲手织造了她的噩梦的人,难道就这么脆弱,她随手布个局就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