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贵阳,前敌临时指挥部内。
一名戴着厚重眼镜片、穿着灰色军装的中年男子,正在伏笔疾书,时不时传来剧烈咳嗽声。
“老陈,不用这么拼命,身体要紧,先休息休息!”
身后,一个将近花甲却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老者拍了拍男子肩膀,笑着说道。
“不行啊,刘老总,领袖说了,穷追猛打,决不能敌人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西康,西藏,必须尽早拿下,将胡宗南兵团和宋希濂兵团全歼,一个不留!”
说到这,陈更便将案板上的文件递给这位老者,说道:“老师长,我进藏作战策略与部署主体部分已经完结,只剩下一些后勤问题了。”
“你帮我看看,有什么不足或者缺漏的地方。”
说完,陈更又是剧烈咳嗽了起来。
刘老总闻言,赶忙拍了怕他后背,等到差不多平息后。
这才接过文章,却没有看。
而是将其放在一旁,郑重道:“老陈,你是我的老部下了,病情这么重,还让你冲在第一线,我实在过意不去。”
“正好,这一次越北爆发战事,上面需要调人镇守南宁、钦州一线防止桂系反扑。”
“我便顺水推舟,推荐你去了,正好在桂林养身体,希望那甲天下的山水能还我一个生龙活虎的先锋大将!”
谁知,听到这话的陈更非但没有半分惊喜。
反而忐忑道:“老师长,都怪我,当初没能更快从粤西进军,切断桂系向南逃窜之路,这才留下后患。”
“当初那家伙说好的,不会回来了,竟然言而无信,真是可恶!”
刘老总笑了笑后说道:“你这倒是误会了,至少目前为止,桂系二十万大军并没有回国的迹象。”
“恰恰相反,眼下他们在越北攻城略地,所向披靡,短短三天不到,就拿下七个省,创造了军事史上奇迹。”
“而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总指挥人员,我原本以为是智计百出的小诸葛白崇禧。”
“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年仅25岁的一个名叫苏文圳的师长。”
“他精准预判了法军会在北江省实施反击,于是便将计就计,从两面大迂回、穿插包围,然后全歼法军主力。”
“同时,还让杂牌军的鲁道源第11兵团在堪比缅北的野人山抹黑步行十个小时。”
“急行军之后,仅仅稍事休息半个小时,便迅速投入战斗!
“以至于广宁境内的法军指挥官诺克上校人都傻了,感觉如同神兵天降一般。”
“你我都是带兵之人,比谁都清楚,光是这深山老林急行军,还是野望抹黑前进,能不迷路走出来,都算是精锐了。”
“那种即刻就能投入战斗的,放眼全军,也就是王牌中的王牌九兵团能做到了。”
“可问题是,鲁道源仅仅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杂牌军首领啊。”
“若是我们在国内面对都是这种战斗力的军队,恐怕还要打上好几年啊。”
陈更也震惊了,急行军不难,可在瘴气横行、荒无人迹的深山老林行军,那可真是要命啊。
更何况,还能有立刻投入战斗的精力。
“这,这鲁道源的11兵团到了越北,是喝了神仙水了嘛?”陈更幽默调侃道。
“哈哈哈!”刘老总笑道:“我看这关键不在鲁道源身上,而是这个远征军总指挥苏文圳。”
“根据总总迹象表明,桂系进入越北之后的三天七大战役,全部是由此人指挥的。”
“更为关键的是,此人还完美解决了军队后勤问题。”
“情报显示,桂系二十万大军在抛弃所有粮食辎重后出镇南关南下,却没有发生任何补给困难。”
“相反,却是粮食充足,弹药管够,而且火力迅猛堪比美械师。”
“我怀疑这是不是美军提前在越北深山老林空投了物资。”
陈更疑惑道:“老师长,既然人桂军在越北狂飙猛进,我们何必再调遣二十万大军戍守中越边境呢?”
刘老总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没错,当前二十万桂军的确是捷报频传,凯歌狂奏!”
“可问题是,没有后勤补给,没有根据地的军队,就好比这无源之水,无根之木,终究是不得长久的。”
“届时,他们进攻受挫,内部就会不同声音,此时,凭借这苏文圳资历与威望,能压得住吗?”
“这桂系主力张淦兵团与徐启明兵团真会听苏文圳而不听老长官白崇禧的?”
“不可能的嘛!”
“实际上,我让你率部回守,防的不是苏文圳,而是老奸巨猾的白崇禧。”
“相反,若是有机会,可以策反苏文圳乃至于让他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