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徒弟笑你,这也太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裴仪真就埋汰他:“不要说得好像我输了,她徒弟就能赢一样,过几年我就去让她的徒弟做最后一名。”
何不语:“爱徒,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保证自己一定会赢吗?”
裴仪真:“尊师,这种事情还需要特意说出来吗?”
“……”
好在虽然老对头没肯配合到底,但是看她还有兴致跟他盘算旧账,可见徒儿的情况也不是太坏。相处多年,他们几个冤家多少清楚彼此的脾性。
何不语无计可施,只好让徒弟好生修行,修为高了,届时就能弄明白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然后裴仪真信了他的邪,直到突破圣灵才弄明白了许多事。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送我这朵花,可能单纯就是一时兴起……唉,我什么时候能成仙呢?到时候我也要找个一看就很有前途的小辈,莫名其妙地送小辈一场大机缘,然后一句话都不说就走,让她猜来猜去猜不出结果。”
把事情挑挑拣拣地告诉魔龙,说到这里,裴仪真的语气不由哀怨了起来。
魔龙听了只觉好笑,知晓那位界外真仙并无恶意后他便稍稍安下了心,谁承想裴仪真这人又开始闹莫名其妙的脾气了。
“你现在臻至圣灵,不也可以做这件事吗?”
反正此世已无人再能成 仙。魔龙堪堪把这话咽下,心中不由再次愤怒起来。
“遇见真仙跟遇见圣灵可差了远,万一对方也像我一样骗了个修为高深的师尊呢?这样一眼就能看出区别了。”
即使魔龙现在心情郁郁,也不免被她逗得失笑,“你在同辈间的名声一定不好,没人告诉过你,这样过分自负的语气实在是很讨打吗?”
裴仪真觉得魔龙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太过无用。
她也不喜欢魔龙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她。大人这样看小孩,包含的态度不管是怜爱还是鄙夷,其间一定带着轻视。
周围实在没有人陪她打发时间,裴仪真想了想,竟决定耐下心来同他反驳。
“可那些说出来的都是实话,那些事情毫无虚假,我也没有特意去害人。这般靠谱可信,对方若是有意相交,也不会因噎废食。只会在意那些不算缺点的缺点,还不断地放大它,并忽视其它方面,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去结交,又何必为他们在意呢?韶光易逝,何其宝贵,至多在流言妨害自身之时,出手整治整治罢了。”
“何况有些名声只是听起来坏,其实很多时候反而会因此得到善待。如果你一定要去欺负一个人,摆在面前的选择是一个好人和一个恶人,大多数人往往会选择一个好人去欺负。若是有人想要同一个挑剔的人合作,也会明白选定的对象眼界不低,必须拿出真东西才能与之合作。这样就省去了很多麻烦,虽然也会有些困扰,但世上哪有纯粹只有好处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打不过我。”裴仪真意有所指。
魔龙无法反驳,决定拊掌以示赞同。
“你说得对,所以你的宝贵时间都用来玩吗?”
裴仪真不想让他太过得意,决定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当然不是只用来玩,我现在决定做正事,而你……”她指了指不远处蔫成一团的灵花,又指了指魔龙的嘴唇,“……你不能再说话了。”
魔龙:“……”
裴仪真扳回一城,心情甚好,看着眼前蔫头耷脑的花朵都觉得别有风姿。
她将那朵解开了几重封印的花朵招来手边,而后轻轻地瞥了魔龙一眼,见他并无异状,看样子并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来干扰仙音,这才轻轻地拉动了束缚在花朵上的锁链。
依稀有金玉敲碎冰霜的声音响起,接着琴音乍动,石破天惊!
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声音,仿佛自倾听者的内心深处响起,让神魂为之静止,形体为之凝滞,霸道得令万事万物皆为之退让。
五识在这一刻被莫大的恐怖充塞,凡倾听者皆不可思不可念不可想,只能凝滞在原地,全心全意地投入琴曲当中。
琴音飘摇直上九霄,有声之琴竟似无声,恍惚间天地万籁俱寂。
待其止歇,一人一龙皆是恍惚,茫茫然如身入迷云,不知今夕何夕。
再观香兰笑,那花竟已褪去了所有颜色,通体皆是一片透明。
若花有灵,怕是如何也无法明白,为何世上会有一双道侣虚伪至此,竟让用以缔结婚仪的灵物去倾听无情道仙人所奏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