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有九命》
“走吧。”
风有时按谢烛息所说,先行带葛正出了茅草屋。
结合之前的电话内容,她猜到谢烛息是打算把张真言转移给别的什么人。
但风有时没什么所谓,不熟的人结果如何,不关自己的事情。
只要没死在眼前就行。
走出屋堂,葛正抬眼望去,只见外边夜色浓稠如墨。
他以为自己只睡了几个小时,下意识认为这是来到古镇的第一天晚上。
“小时啊,屋里那个是死人吗?”
葛正边走边问。
他回想起来在里屋的时候,瞥了一眼的地上男人,此刻才后知后觉,感到他的模样有些熟悉。
但里屋光线昏暗,那男人倒地的姿势又是侧身背对自己,加上当时精神不稳,葛正也没想太多。
“没死,受伤了。”
风有时答得简单。
葛正继续问了一嘴:“你们背后的老板,到底是做什么营生的?”
风有时依然言简意赅:“这你无需知道。”
听到这话,葛正心下免不了有些忌惮。
有组织有手下,还敢随意抓人伤人,这背后的神秘老板,肯定是个有钱又胆大妄为的主。
行事风格如此诡秘,这老板绝不是个简单角色,说不定涉足的是危险又不可告人的灰色产业。
葛正用自己的常识思索了一番,便不再追问。
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万一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糟了。
不过,给那些有钱人装模作样算命做法的活儿,他也不是没接过。但像这次一样,过程这么曲折骇人的,还是头一遭。
而且不知道那个男人使了什么法子,竟然真的让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开天眼什么的,他根本就不懂。
在葛正的认知里,什么鬼神邪祟、风水算命……那都是老祖宗编造出来的。
就算江湖上真有奇人异士,他也认为那是行骗同行,只是会耍些不被人看穿的手段罢了。
不过他为了拿到钱,同时保住自己的名声,他还是得装出一副见多识广、临危不惧的高人模样。
像以前一样,装装样子办事就行,反正天亮拿钱走人。
抱着这样的心态,葛正努力压住了心底始终挥之不去的不安。
“到了。”
风有时用手机打着手电筒,走到一处时,出声提醒。
葛正闻声看去,脚边是一处不足半米高的土层台。在手电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土层上立着一块石牌子。
仔细辨认后,可以看见石牌刻着“观星台遗址”五个大字。
“这就是观星台?”
葛正抿了抿嘴,脸上的神色颇为嫌弃。他以为是那种高高垒起、有数米高的做法台呢!
“就是这,等着吧。”
风有时冷声说完,和葛正在原地等了约莫十分钟,就看到了谢烛息单薄的身影,
他肩上站着的鬼鸮,是茅草屋那只。
谢烛息走过来时,他仰头看了眼夜空。
“今晚星光真美。”
听到这话,风有时和葛正也抬起了头。
夜已三更过半,城南地偏人稀,寥寥几家农户已经熄灯入眠。
夜空晴朗,满天星斗或明或暗。
谢烛息仍然望着天边一角,他轻声说道:“北斗七星,今夜格外亮呢。”
葛正咽了一口口水,随即接话:“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
想到雇主是想请自己观星测命,他立马挺背眯眼盯着星象,进入掐指测算的状态。
“如今春夏交接,北斗七星正是东南之间。”
“自古以来,看北斗都是为了测算自然灾害或是当代政权!不知道咱家老板,是想测哪方面呢?”
“是测命数格局呢,还是运势走向,又或是家族兴衰?社会地位?感情缘分?”
葛正抬手摆动宽大的衣袖,轻车熟路扮演起洞悉天机的高人。心里却在暗自盘算,只要谢烛息选中一个方向,他就能凭借自己平日里编纂好的几套说辞,随便挑一套糊弄过去。
但谢烛息笑着轻轻摇头:“这些都不测。”
葛正心里有些发虚,他呵呵一笑,笑容多少有些僵硬,眼睛里透出疑惑,嘴上问道:“那是要测?”
谢烛息盯着他那双白瞳眼,沉声道:“观测过去。”
过去?过去咋测?正常人不都是想知道未来吗?主要是过去不好编啊……
葛正心里如同乱麻,他偷偷瞄了一眼谢烛息肩上四只眼睛的邪气猫头鹰,心里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太好糊弄,抽动的嘴角透露出自己的尴尬。
他还是硬着头皮坚持道:“您瞧,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