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有。”
张真言环视了一圈,看向鱼九,递给她下一步咋办的表情。
大爷倒是热情,他一边往村里走,一边说:“对吧,还不如听书去。”
看到两个年轻游客停在原地犹豫,他又招了招手。
“瞎子妺今天难得进村说书,可不能错过咯!”
鱼九看了眼朔,他正蹲在石牌旁边的土层边,认真思考着什么。
就算看出什么,现在也不方便和“空气”说话,于是她又看向张真言:“来都来了,走吧。”
于是二人跟着大爷走在乡村小道上,听他介绍这瞎子妺。
“人人都说,临涣有三绝,烧饼油茶棒棒茶。”
“我不爱喝油茶,所以在我这啊,这三绝得加一项,把瞎子妺的说书加上才对!”
“你们看过说书吗?也叫评书?”
张真言闻言默默摇头,鱼九倒是知道一些,她搭上腔。
“看过一些,有这本事的,那可都是民间手艺人。”
“不过,女说书人可不多见。”
大爷听了颇为认可的点头:“所以啊,瞎子妺说的书,十里八乡都爱听爱看,你们今天赶巧在这撞见,可得逮着听!”
拐出观星台遗址的小道,走上大路,就能看见村中心的茶馆了。
这茶馆,比起镇子上的更为古老。
屋子是用土夯成的老式炉灶,烧水的是铁壶、铝壶,物件全身都是斑斑灰迹,苍老的跟歪瓜裂枣似的。浓重的乡野痕迹,满是亲切。
说是茶馆,其实更像是个棋牌室,门口还有老式理发刮脸的移动小摊,算是个老年活动中心。 村里老人闲时,就聚在这打发时间。
所以,瞎子妺的说书舞台,也在这。
大爷把年轻的游客领到这,寻了个木板凳坐着听书去,摆手示意鱼九他们也找个空位置落座。
鱼九跟张真言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着那位上了年纪的女说书人张罗自己的舞台。
茶馆门前的檐下,一张木板桌椅,一块惊堂木,一把折扇,一个收钱用的小笸箩,这便是她的一切。
她看起来八十多岁,眼前还有表明她瞎子身份的圆框墨镜,但整个人精气神十足。苍白的短发利落干净,一身素雅得体的褂衫尽显文化人的态度。
虽是瞎子,可她的手上的动作却无比流畅,和周围打招呼的看客们点头致意时,也能十分精准的找对方位。
许多适应了黑暗的人,是可以做到这般,但鱼九总觉得那副墨镜后边,冷不丁向自己传来一道目光。
这瞎子妺,在看我?
隐隐有这么个错觉,鱼九顿时对这位女说书人的兴趣更浓。毕竟,不死茶馆的谢老板,听起来也与她有些熟络。
只见她手起又落,惊堂木一拍。
“各位。”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侠侣江湖扬善念,孤女得助义长传……”
她声音不高,略带沙哑,开始讲名为《江湖侠侣》的故事。讲的是一对祝姓侠侣,在江湖惩恶扬善、行侠仗义、解救孤女的事迹。
结合看客的反应,可以知道这是瞎子妺拿手且独家的话本。因为寻常说书人,一般都是三国水浒、岳飞白蛇那些情节跌宕、耳熟能详的经典桥段。
只见瞎子妺的声音沉稳有力,有时扮演祝双侠武功盖世,就用折扇打刺砍劈,手腕很是灵活,说到解救孤女的关节处,就把那惊堂木一拍。
看客们一边喝着棒棒茶,一边听她抑扬顿挫,听到尽兴处,就给她的笸箩里投几个硬币或几张纸币。
鱼九也从兜里摸了一张纸币,走上前给她桌上放时,瞎子妺正好一回讲完喝茶润嗓。
瞎子妺是坐着饮茶的,鱼九是站着放钱的,所以低头时留意瞥了眼墨镜后面。
没成想,墨镜后面本来紧闭的一双老眼,却陡然睁了开!
鱼九看到了她的眼睛,浑身一激灵,却听见瞎子妺朗声开口。
“各位。”
“巨龙古城骨下眠,祭祀覆土传千古……”
这是要讲下一个话本了,鱼九收住一瞬慌乱的神情,在看客们等待听书的噤声中,稳步坐回角落。
“刚刚怎么了?”
张真言察觉到鱼九在前边停顿的身影,低声询问。
“这老太婆,是天命横瞳。”
虽然这是鱼九看见的没错,但这话却是身侧站着的朔答的,他语气生厌:“我就知道,装瞎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不能当着旁人的面,大剌剌对着空气讲话,鱼九斜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质问:“你早就知道?”
朔不甘示弱,他瞪了回去:“你又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