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顺风顺水地答着题,岳莫隐翻页了。
但他不是考场里第一个翻页的。
之前梅临渊善意提醒过考生“酌情作答那些自己有所把握的题目”,所以有些考生很早就决定跳着答题了。
虽然中间岳莫隐也碰到了一些不太熟悉的题目,但通过一些举一反三和融会贯通的答题技巧,他也尽量把题目写了满。
这是态度问题,还是风到碗里来的脸面问题。
更何况他也不缺“墨水”。
“考试时间已经过半,请各位考生注意答题进度。”
人工念出的考试提示再一次在考场上回荡了起来。
等等,这个声音?
岳莫隐猛然停笔抬头看向考场中央的舞台方向。
之前答题目答得太过沉浸,以至于这还是岳莫隐在笔试期间第一次抬头。
舞台上主考官梅临渊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岳莫隐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人坐在一张临时摆上来的桌子后方,时不时走下去处理一些举手考生的需要。
但大多数时间他还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前方。
应该是在发呆。
或许是之前两个人从来没有在这种相对静态的环境中共处过,此时的岳莫隐终于有了机会看到风到碗里来在正常的工作生活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姿态。
人果然不能怀疑自己最直觉的判断。
就像是当你遇到一道举棋不定的选择题时,最好的做法就是保留你最开始选择的那个选项。
当岳莫隐把注意力转移回来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为什么感觉自己明明没有改变运炁的方式,可从笔尖刻录到纸张中的炁却少了一些?
而且连带着写字时候的阻力也增大了不少……
难不成自己是累了?
绝无可能。
考试的这点内容跟自己平常的工作比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四重瞳,开!
伴随着浅白的字迹浮现在纸面上,岳莫隐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周围的环境。
当他检查到笔杆的时候才发现,一只针尖大小的虫儿不知什么时候爬了上来,在笔杆靠近笔尖的位置蛀了个空。
而流经笔杆被蛀空位置的炁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被它吸了走。
所以结论只有一个——有人在作弊!
还作到他岳莫隐的头上来了!
如果换成是学生时期那种交作业前借练习册紧急临摹一番的作弊,岳莫隐就随它去了。
甚至如果那种考试最后一排的同学收卷时瞄着他的答案抄两道选择题的作弊,岳莫隐也懒得理会。
反正除了那个骗自己的人,没有其他人会受到实质伤害。
但现在发生的事儿明显性质不同。
这种行为就相当于把别人的卷子拿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样恶劣。
岳莫隐虽然比较大方,但也没那么大方。
于是他将笔提了起,假装借思考的时候放松手腕,直接在笔杆中注满了炁。
那虫儿小小的躯体根本承受不住有擔山劲加持的炁量,直接被撑得爆裂成了黏浆。
与此同时,在考场的一个后方的角落有一人猛然惊呼出声,“我大爷的。”
*
之前那种螺狮壳里做道场级别的较量自然是没有引起谭盛风的注意,可这出了声的可就不一样了 。
谭盛风抬头看了过去,亲切问候道:“这位考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刚刚发现我把答案写错位置了。”那人自知理亏,用左手把笔从被震麻的右手上取了下来,然后在谭盛风收回目光后愤愤看了岳莫隐一眼。
对此。岳莫隐还以一个花式转笔。
原以为对方受到了教训会自行收手,可岳莫隐没想到对方居然变本加厉了起来。
就在他打算继续答题的下一秒,他指间笔的末端受到了一股极强的推力。
尽管岳莫隐第一时间就抓紧了手指以控制笔的走向,可因为这推力来得实在是迅猛,以至于他刚刚写的一整行答案还是被这一笔下去画了个杠
换言之,这行的内容作废了。
虽然考卷上题目与题目之间留的空隙不算小,但空隙上并没有像标准答题卡那样打上横线,以至于习惯写大号行书的岳莫隐有些束手束脚。
换言之,每一行字的空间他都是精打细算地用的。
压缩字体将刚刚被划掉的那行回答补上后,岳莫隐偏头用余光看向了刚刚说话的那人所在的方向。
那人对岳莫隐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