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带人来找你玩了。”
一般来说,当人对着狭窄的缝隙说话时会听到经过岩壁反射产生的高频回音。
然而谭盛风的这句话却仿佛一块被投入沼泽的石块般,半点回响都没有。
这只能说明,这道缝隙之后藏着一个巨大开阔的空间。
两人站了一小会儿,谭盛风正欲抬手再敲一次的时候,整道裂隙居然如交叠的扇叶次第展开般朝两侧扩展开去,留出了足够让两人并排同行的宽度。
尽管相比于整个山体来说,这道缝隙变化的幅度甚是微小,却有着地动山摇的架势。
等到缝隙停止变化后,谭盛风扭头对岳莫隐说:“东西就放那,她肯定会自己拿走的……”
然而在他朝放置那些从批发市场采购回来的大包小裹所在的方位看去,却发现那地方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动作真快啊。
*
沿着开裂的缝隙向前,周围青灰的石壁逐渐变成了焦炭般深黑色,而这些黑色岩石隐隐杂着微亮赤红的开裂部位成为了一路上唯一的光源。
与周身逐渐燥热空气相比,岳莫隐只感觉脚下的路变得黏腻了起来,像是踩着早市上刚刚被鱼摊摊贩丢在地上的鱼鳔。
身为成年男性,岳莫隐和谭盛风的步速很快,不过时,两人便走到了道路的尽头。
映入岳莫隐眼帘的是一处高耸异常又往前无限延伸的空间。
而在这空间的两边的墙壁上,林林总总满满当当地插了各式各样的法器。
普通的如刀枪剑戟,偏门的如斧钺钩叉,甚至还有一些形状奇特到乍一看都想不明白用法的法器。
法器中有一部分很明显遭到了很明显的损坏,但受损的部分却被一种暗红的物质填补了上去。
这种暗红物质给岳莫隐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它们在蠕动一样。
“花溪娘娘?”谭盛风往前走上两步相似张望一番,寻不得目标后又朝下方看去,“奇怪了,按理说她就在这附近啊?”
然而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岳莫隐只觉得自己的肩头被一股重比泰山的力量压住了。
紧接着,一句脆生生的“这个俊后生是谁啊?妾身看得好喜欢!”自他耳边骤然响起。
岳莫隐猛然转过头去,只看见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就那么盯着自己。
虽然只是一瞥,但岳莫隐敢断定,这绝对不是人类的眼。
岳莫隐下意识地就要往远离这双眼的方向撤离,可偏偏他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正当他打算强行运炁与这自称“妾身”的什么东西正面对抗一番时,谭盛风捡过已经散落成零件的岳莫隐小人原先持着的手电照了过来。
在这一道光的照射下,岳莫隐终于是看清了压在自己肩头东西的模样。
此时,一张可以被评价为端庄俏丽的脸正凑在自己的耳边端详着自己。
而在自己的双肩上则各搭着一只在每一处关节上都倒逆长着犀牛角形状的赤红甲壳的手。
当时从水库回来的路上,风到碗里来向自己介绍的妖兽分级骤然浮现在了岳莫隐的脑海里:
【识律级妖兽,顾名思义,就是能认识到世界的客观规律,甚至可以化为人形的妖兽。】
所以,这竟是一只识律级妖兽?!
紧接着,无数的问题多米诺骨牌似的在岳莫隐的脑海中串联起来。
为什么风到碗里来会知道这里有一只识律级妖兽?别的斩妖人知道吗?司妖监知道吗?
谭盛风走过来,轻轻将她一边的手从岳莫隐肩头抬了起,无奈道:“花溪娘娘你可轻点,这人要是被压坏了司妖监可是要来找我麻烦的。”
听到这话,花溪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谭盛风身上,不解道:“你是做什么了,他们要你对他负责?”
“虽然结论是这么个结论,但我觉得你可能理解错了些了什么……”
等到谭盛风把前因后果对花溪讲了一遍后,花溪用一根手指支着自己的脸若有所思。
半晌后,她来了一句:“所以本质上你就是被许配给他了不是吗?今天是带女婿回娘家打秋风?”
“……”深知花溪娘娘脑回路的谭盛风放弃了辩解的想法,顺着对方的思路说,“打秋风肯定算不上,我们明明带礼物了。”
花溪频频点头,“哦,确实有道理。那就是带女婿回门。”
带女婿这茬绕不过去了是吧?!
可既然有求于人家,谭盛风也不好反复揪着这个细节不放。
“那法器的事……”
“小事一桩,看在回门礼的份儿上,妾身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