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河用木板条凳在两边的房里搭了两个床铺。
白天就林蓝照看着,晚上一家人就到西边的房间休息。
张小灰守在外面,涂山玄守在房间里。
她将玉符安置好,剩下的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一夜平安无事。
涂山玄在窗口找到一枚叠好的镇宅符,应该是史道长怕这几天惊吓到张家人。
这符对她这样已经化形的狐妖倒是没有什么影响。直接拿掉就行了。
晌午,一辆马车停到张家门口,前面领路的是陈志和的老爹。
陈广志跑院子喊到:“长河,长河,有贵客登门,快来迎接!”
张长河还在地里,出来的是林蓝。
“广志叔,我爹娘还在地里呢。”
“快去叫回来,有贵客来!”
这时,马车帘子掀开,出来的竟然是陈四时。
“姑娘,这是小张道长的家么?”
林蓝见对方身着官服,气度威严,一时胆怯不知如何回话,扭捏半天低声说道:“大人,是的。”
陈四时从马车上跳下来,微笑着问道:“小张道长在家么?”
“本官这刚安顿下来,就来上清观拜访小张道长,到了才知道观中无人。问了此处保长,才知道小张道长家在此处。”
林蓝怯生生的答道,“我弟弟他受了伤,还在昏迷当中。”
“哪里的匪人能伤的了小道长,难不成是过路的匪帮。”
林蓝不知如何作答,慌里慌张的请陈四时进屋喝茶。可又找不到哪里有茶叶。
“姑娘不用忙,本官想瞧瞧小张道长,是否方便呢?”
陈四时见林蓝就往东屋走过去,自己便先行一步,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一个娇媚冷艳的姑娘拦在门前,冷冷的盯着他。
“师兄伤势甚重,不便见人。”
“这位姑娘是?”
陈四时心中不免嘀咕,这又是姐姐,又是师妹。
涂山玄便将史道长搬了出来,“奉茅山掌教法旨,前来照看小峰师兄”
陈四时这么一听,果然没错,真是茅山掌教的弟子,这下更是雪中送炭了。
他刚上任,便向知府请示要巡视江防,到上清观找上张小峰。希望他能同自己一道去茅山拜访一番史真人。
没想到小张道长竟然伤了,不过他还是打算进去看看伤到何处,恢复需要几日。
“这位姑娘,我与小张道长自蜀地道江南,共乘一舟结下了不小的情谊,小女遇险又蒙小张道长搭救,所以一到任,便来登门拜谢。”
“小张道长身体欠安,本官就是看上一眼,心里也安心些。”
涂山玄稍稍迟疑,想到与史道长推算一致,看来所言不假,于是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陈四时走到床边,眼见张小峰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确是重病之相。
“唉,小道长仙人之姿犹在眼前,怎么遭此大难。”陈四时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这时张长河夫妻俩从地里回来,听着陈老爹说,是府城的通判,比县尊大人还要高上两级呢。
张长河到陈四时面跪下磕头,“草民张长河拜见大人!”
陈四时一看面相,与张小峰有几分相似,猜测是他父亲,赶忙上前搀扶。
“这位就是小张的道长的尊翁么?快快请起。”
张长河心中有些惶恐,平时连县太爷都很难见到,这比县太爷还大的官对自己如此客气。
“你我年纪相仿,我便叫你一声贤弟。”
“这如何使得!我这一介草民如何能与大人称兄道弟。”
“哎,你养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儿子,前途无量啊。”
说到这里本来眼中闪光的张长河,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
“史道长说,他可能永远也醒不来了!?
“小张道长怎么受伤的,史道长来看过了吗?”
“禀告大人,他被江中的邪物伤了,史道长也来了几日。山上太忙,又急着回去了。”
“他说张小峰醒不过来了?”
“史道长说他神魂能否归位还得看造化,即使醒过来,一身本事也是回不来了。”
“哦?”
“既然这样,便不打搅他静养了,本官还要继续巡视江防,这刚上任啊,得把治下的土地都走上一走。”
“这里二十两银子,乃是本官的一点心意,忝作程仪。你便收下吧。”
说着把银子放在床头,便出门去了,临走前回头看了张小峰一眼,又叹了口气。
陈老爹一看通判大人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心中不免艳羡,看来鼓捣儿子也去学道没错,只是得找个好师傅。
但看了看张小峰,又觉着学道的风险也高,我陈家也是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