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吓坏了,又因为伤口恶化而高烧不止。
“人的牙齿果然毒。”司行霈更心疼。
他给军医院打了个电话。
来的是胡军医。
司行霈给顾轻舟裹了件他的大风氅,将她从头到尾包裹起来,只露出脚,抱给胡军医看。
顾轻舟还昏沉着。
兜帽之下,是顾轻舟长而浓密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胡军医不好意思看,只当是少帅的某位女朋友。
“.......这是人的牙齿咬的。牙齿最毒了,别说人,就是被狗咬了一口,也要打针。少帅,把这位小姐抱到军医院去吧?”胡军医建议道。
“哦,你确定?”司行霈淡淡问,然后抬起顾轻舟兜帽的边沿。
胡军医一时间吓得腿软。
这不是司慕的未婚妻顾小姐吗?
顾小姐医术高超,胡军医至今都记得。
怎么她和司行霈.......
自古豪门望族,龌龊事多不胜数,胡军医对司行霈也是又敬又怕,司家年轻人的小事,他是半句话也不敢泄露的。
他害怕司少帅的枪口。
“那少帅,我回去拿了药和注射器来。”胡军医道,“打一针,再用些外敷的药,就会没事的。”
“嗯,有劳。”司行霈点点头。
司行霈甚至都没有交代半句,比如别乱说话等,这让胡军医更加惶恐,一点多余的闲事也不敢想,立马去拿了药来。
打了一针,胡军医留下一些医用酒精:“若是顾小姐再高热不退,就用酒精擦拭前胸和后背,物理降温。”
司行霈点点头,接了下来。
“暂时无事,你先回去忙吧,若她有了反复,我再打电话给你。”司行霈道。
胡军医道是。
司行霈没有交代半句保密,更没有说什么“回去别乱说话”等。但他的不交代,反而更有威慑力。
司行霈不啰嗦,但是你做错了,就得死。
和司督军相比,胡军医更怕这位少帅。司行霈爱兵如子,但是他手段残酷,又足智多谋,谁也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枪。
胡军医战战兢兢离开了别馆,此事就连他的妻子,他也不敢泄露半个字。
顾轻舟迷迷糊糊睡了一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
五月的阳光温暖明媚,似一件金灿的锦衣,从窗口披散下来。
修长宽阔的背,趴在她的床边,短短的头发乌黑浓密。
司行霈忙了一夜。
打针之后,顾轻舟并没有退烧,司行霈只得听从了军医的话,给顾轻舟物理降温,每隔两小时擦一次,直到她彻底不发烧了。
他疲倦趴在床边。
骄阳从窗口照进来,满地碎芒,屋子里幽静温暖。
司行霈趴着,他的侧面沐浴着暖阳,轻阖的眼帘安静,肌色幽深,高鼻薄唇,有一层暖光的笼罩下,俊朗到了极致。
他真好看,谁能想到如此俊朗的男人,内心藏着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
他见血兴奋的变态,真叫人胆寒。
顾轻舟伸手,轻轻扶正了他额前那缕低垂的发。
司行霈猛然惊醒,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是我!”他用力要折断时,顾轻舟立马出声。
司行霈彻底清醒过来。
他叹了口气,神色肃穆警告她:“我睡着的时候不要碰我,我会以为是仇家,错手杀了你。”
他警惕到了如此地步。
而后,他又上前摸顾轻舟的头:“已经不烧了,感觉如何?”
“脚还是疼。”顾轻舟道。
她的脚肿得老高,伤口已经开始发紫了。
司行霈叹了口气,道:“军医说,打过针了,已经无碍,如今就要靠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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