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可可说的是实情。
军政府再显赫,到底是国家的政权,顾虑太多,还有国际条约限制着;而洪门是帮会,帮会做大到了洪门这个地步,人人敬畏。
顾轻舟也没有做声,想到颜洛水受伤的胳膊,再看蔡可可的嚣张,顾轻舟心中添了怒焰。
她的怒焰炙热,热到想毁灭蔡可可的地步。
顾轻舟极力忍住。
颜洛水休病假,顾轻舟一个人上学。
顾轻舟知晓顾维的打算,所以她未雨绸缪。
这天顾轻舟下学早,特意去了趟海关衙门,寻找顾圭璋。
脂粉不施的少女,未染铅华,纯净粉润,看上去就特别乖巧温顺。
顾轻舟在学校不编辫子,青绸般的鸦青色长发披散下来,萦绕着她纤薄的肩头,更是纯良温柔。
她去海关衙门,顾圭璋的同僚瞧见了她,都说:“顾小姐出落得真好,一看就是念书认真又孝顺的好孩子,次长好福气嘞!”
顾圭璋脸上有光。
他们父女在就近的咖啡店坐下,点了咖啡和乳酪蛋糕。
“寻我有事?”顾圭璋问。
顾轻舟就把她们班上的闹剧,一五一十告诉了顾圭璋。
“你没有参与吧?”顾圭璋紧张问。
顾轻舟摇摇头:“也是凑巧,那天正好三妹妹出事了。”
她又把顾维的事,说给顾圭璋听。
顾圭璋最近的心思,都在新纳的四姨太身上,回家吃饭也心不在焉,只盼鱼水之欢。
顾维受伤,他没有留心。
“没你的事,那就好。”顾圭璋松了口气。
顾轻舟班上的同学,家里非富即贵,顾圭璋怕她得罪人。
“阿爸,洛水这些日子请假,我们下周有次小考,我怕她跟不上,打算这几天下学就去颜家,把上课的内容笔记转述给她。”顾轻舟道。
顾圭璋点头:“你们是金兰姊妹,理应如此!”
上次顾维带给顾圭璋的尴尬,顾圭璋至今没有释怀。
他倒是不记恨颜家,毕竟他还想攀附,所有的怨气,都在顾维身上。
顾维受伤,顾圭璋一点也不在乎。
把事情告诉了顾圭璋,顾轻舟唇角微挑,有个淡淡的弧度一跃而过,眸中闪动一些狡狯。
顾圭璋则没留意。
顾轻舟从来没找过他,他都没察觉顾轻舟今天来得反常,只以为女儿想和他亲近。
父女出来喝咖啡,也是新派时髦的事,顾圭璋心情还不错,压根儿就没深想。
顾轻舟低垂了羽睫,乖乖巧巧的。
顾轻舟知晓顾维想要害她。
于是,顾轻舟先去找了顾圭璋,埋下了她反击计划的第一步。
顾轻舟白天上学,晚上去颜家,给洛水辅导功课。
没过几天,学校对顾轻舟班上的血案有了处罚结果。
罪魁祸首是蔡可可和霍拢静,对她们俩进行警告,记一大过,并罚款一百块。
颜洛水和另一个受伤的同学,校方补贴十二块钱的医药费。
“就这样吗?”班上有同学愤愤不平。
这么大的事,已经达到了“开除学籍”的规定,校方竟然这般轻描淡写。
很多人不平,又有不敢表露。
顾轻舟也把处理结果告诉了颜洛水,顺便帮她拿回来十二块钱。
十二块钱,够普通人家全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但在颜洛水面前,简直是废纸。
一向沉稳的颜洛水,难得生气:“校方欺软怕硬惯了,这次的吃相太难看!”
颜太太安抚女儿:“素来是这样的,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帮派都是不要命的,政府也敬畏他们三分,更别说国际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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