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军政府的监牢,军医们个个谈虎色变。
前不久,督军府的大少帅司行霈出行,遇到了刺客,而刺客居然能动用当地军政府的势力,让司少帅觉得猫腻很深。
捉到刺客之后,司行霈当场活剥了一个人,得到了口供。
此事在军中传开,督军则大怒,说大少爷太过于残暴。
饶是如此,人人都知晓,军政府的监牢是有进无出的,堪比人间炼狱。
进了监牢,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它比警备厅的监牢可厉害百倍。
“别自己吓唬自己!”胡军医蹙眉提醒。
黄昏的时候,督军派人来请诸位军医,去督军府谈话。
果然来了!
几位军医股栗欲堕。
“诸位,你们到时候把责任都推给胡某。”胡军医站起来,临时开了个小会议。
“这怎么行,是咱们五个人一起诊断的。”苏军医先不同意。
“是啊,院长,不是您一个人的错。”
胡军医却摆摆手,对他们道:“我跟督军有点交情,哪怕把我关起来,也能饶我一命。况且,你们都是军医院的栋梁,医院不能少了你们。督军到时候罚不罚你们,他也为难。还是让我一个人承担。”
众人还要劝,胡军医先走了出去,往督军府而去。
到了督军府,司督军却是和颜悦色,对众人道:“顾小姐给你们求情了……”
顾小姐是谁,这些军医现在已经知晓了,原来是二少帅的未婚妻,怪不得督军和老太太相信她。
司督军有两个儿子,老大常在军中混,威望很高;老二在德国念书,听说念的是军校,本事如何众人还不知。
顾轻舟就是那位远在德国的二少帅的未婚妻。
“……你们照料老太太也尽心,没有治好不是你们的罪过。顾小姐也说了,正是因为你们没有治好,她才敢确定不是中风,你们也给她铺路了,功过相抵吧。”司督军继续道。
诸位军医听了,心里一阵感动,同时又惭愧:看看,人家顾小姐这份心胸,他们真比不了!
“多谢督军!”胡军医领头,给司督军道谢,然后又夸赞顾轻舟,“顾小姐大度宽容,有古之大医风骨,将来定是一代神医!”
司督军听了很舒坦,与有荣焉。
十几年前随随便便定下娃娃亲,没想到给老二找了个宝贝媳妇,司督军挺得意的,他太有眼光了。
他们正说着,副官进来,在司督军耳边一阵嘀咕。
司督军神色收敛。
“都回去吧,军医院还仰仗诸位,此次之失误既往不咎,切不可再有下次。”司督军道。
众人一扣靴跟,行了标准的军礼之后,退了出去。
他们下楼,在大厅里遇到了司家的大少爷司行霈。
司行霈是督军的长子,也是督军原配生的儿子,今年二十五岁。他从小就在军中混,有勇有谋,为人也心狠手辣。
只是,他生了副俊朗不凡的外表,哪怕随意坐在沙发上,也是身姿优雅,气度倜傥,远胜过其他公子哥。
不知情的,还当他是个草包纨绔子。
“少帅!”军医们一一行礼,心里很尊敬这位少帅。
司行霈虽然倨傲混账,却很敬重军人。面对军医,他收起了傲慢,起身还礼,态度谦和道:“诸位都来了,是谁病了?”
上次司行霈在军政府的监牢活剥了一个人之后,司督军大怒,把他也关到了监牢,关了半个月,今天才放出来。
他在牢中多时,身上的军装脏兮兮的,仍是气度不羁,没有半分落魄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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